林文龙本来还以为自己要与她缠绵今宵的,可是想不到她一听到自己的父亲住院,就催促并陪同他连夜赶往省城来了。他心里一直被她的义举激励着,兴致勃勃的驾车向省城飞驶而去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郑秋成来到了国际大酒店,他想起一个月前,陈明丽案发的那一个晚上,自己被二炮政治部保卫处、老城市国安局的人逮了进去,虽然后来由林文龙与黄忠汉去把他放了出来,但心情却遭透了。   接下来是储少良把他留在了国际大酒店,带他去做了那次,让他此生都无法忘却的。在那个名叫汪小玉的美女面前,他一直是一个太监,他心里一直存了这个心结,总想去证明他不是太监,这个名叫汪小玉的小女子,真的在他心里扎下了根。   他想起了那时自己与储少良走进这家厅的情形。储少良对那个小巧玲珑的美女说,汪小玉,快把娟子和丽江妹找来,我们郑总来了。妖冶的汪小玉,便娇滴滴的走了过来说哟,是储哥和郑总来了啊,你们先坐一下,我就去把娟子与江妹叫来。   她身着一袭薄纱,几乎可窥见她身上的任何零件。她站得离他太近了,一身怪香,让他心里顿时晕眩起来,他笑着对她说,你是汪小玉?你一近到我身边,就把我擦出火花来了!   汪小玉马上色眯眯地对他说郑总啊,我们真的有缘,那么多人,我们天天见面,衣服都擦破了,也没擦出火花来,我们两个一见面,竟然就擦出火花来了。这女子即风趣又哇,他当即就喜欢上了她。   他与储少良哈哈大笑起来,他说缘分,缘分,我俩真的有缘呢。心里的那些不快竟然一扫而光。江妹过来了,她说娟子已有人在做起。他看江妹像一根菜秧苗,一点也看不上眼,对不好意思的汪小玉说,你也别喊了,你帮我弄一弄吧,我喜欢你。   汪小玉于是笑逐颜开,对他们说,储哥,让江妹跟你吧,我与郑总有缘,我亲自上他。   储少良哈哈大笑起来,拥抱着江妹对他说,郑总,那我们就洗个头,一下。   他也高兴地说,可以,我洗个头,再洗个脚。   躺在那窄小的,汪小玉一边帮他侍弄着他那根焉不拉及的、与陈明丽才打过大仗的、已无法恢复元气的老树根,一边听着他漫无边际地跟她吹虚光辉的革命人生经历。她装嫩地笑着说,你莫拿我开玩笑。   他大声说,我哪里跟你开玩笑了,你这么细皮的,老哥我好开心罗。她却盯着他的脸说,你说假话,我帮你弄了这老半天了,你这老二音讯全无,你要是真的对妹妹我感兴趣的话,你让它立起来看看,你别只拿我穷寻开心。   真她妈的哪壶不开提那壶,太让郑哥英雄气短了。小姐仿佛掐到了郑秋成的七寸,向他推销起了伟哥来。竟然要200块一粒。他当时就拒绝了,他说道我不用那玩艺,是药三份毒,我怕搞出屎毒症来。   她不高兴地说,说来说去,郑总还是看不上小妹我。   他拉住了她的手盯着她问道,你跟老哥说实话,你做这一行多长时间了,你是不是敷衍我的? 177、期待你炮火猛攻   汪小玉也停下了手中的抚弄,看着他做着真诚的样子说,我们干这一行的,敢对人家动真心么?你们来这里要我们时,花言巧语哄着我们,可是玩过背以后,连我们是谁都不记得了,我敢对你怎么样?   人生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久,我当然是得过且过啦,我敢对一个嫖客有奢望么?他大声问,你心里有我么?她反问道,难道你心里真的有我?   他说你看着我,我叫郑秋成,省公安厅的,刑警总队的总队长,我真的看上了你,但我是有老婆的男人,你愿意跟着我,做我的吗?   她笑得灿若桃花,对他妖艳地说,郑哥,我怕你骗我!他不解地问,你怕老子要你的钱?你的色?老哥就是觉得你顺眼,心里有你。你别看老子的老二这时打了瞌睡,过两天它就又能上能下了!不信,你看我明天的本事!   她却说,我做了你的,又有什么用呢?他大声地说,我可以让你吃得好、穿得好、住得好、玩得好呢,你不想过贵妇人一样的幸福生话吗?我都可以给你呀。   她说想啊,作为女人,谁不结想呢,可是现实吗,可能吗?这时江妹那边游戏的颤声穿心,声贼欢,郑总与汪小玉都听得发了呆,她伏到了他的身上,让他抱着、相互着。   轻声地问道,郑哥,你真的爱我么?他说这还有假,老子明天给你一万块,让你打扮得更好一点来见我。   郑秋成的思绪,这时从回忆当中走了出来,他摸了摸裤袋里的那一万块钱,开心地笑了。老子当时被明远达追赶了回去,让老子的一番承诺竟然成了一派谎言。老子今天就是在更正谎言,兑现承诺的。   他昂首挺胸再次走进了国际大酒店的大厅。一个他不认识的美女走了过来,对他礼貌地说:“先生,欢迎光临,你需要那一位为你服务?”   郑总和蔼可亲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们上个月在这里的那个领班,名叫汪小玉的小妹呢?”   这个美女声音十分柔性动听地说:“我叫江妹,汪姐她身体有恙,正在休息。”   郑秋成心里凉了半截,他看着江妹急切地说:“你能够告诉我,她住在哪里吗?或者你能告诉我,与她如何才能联系得上。”   江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说:“你找她有什么事吗,你是她的什么人?如果你是要找人服务的,我们这里有得是美女,你看得上谁都行。”   郑总说:“我是省公安厅的郑总队长,与她是朋友,是亲戚,一个月以前,我与市公安局的储少良来找过她一次的,那时储少良还没有出事被抓。我说过以后还有点事找她的,今天有机会,我就过来了。”   江妹听到他说是汪小玉的亲戚,更热情了。她说:“你不知道她生病了么?前两天去的医院,我们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,她住在市人民医院,四病室42床。”   郑总说:“呕,是这样啊,我不知道,那我去医院看看她。”   江妹说:“先生好走,欢迎下次光临。”   郑总大度地朝着这个真的十分漂亮的美女笑了笑转身走了。他心想,奇了怪了,这个江妹比上次看到时,竟然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,当时可能是老子对汪小玉太上眼了,与她相比,所有的美女都变成丑女了。她妈的,她竟然也没能认出老子来。   “汪小玉竟然住院了,她得了什么病,莫不是那里烂完了吧?”   他身上竟然无端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但他有了那一份一定要证明自己是男人,是喜欢她的男人,是可以为她出一万块钱的男人,于是他还是开车来到了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。在那里停好车后,直接走过去乘电梯上了四楼。   这时的医院住院部显得有些安宁,来到四病室,他一直走到了房子的东头,才从门上找到了42床所在房间。  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,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竟然有些激动起来。他发现汪小玉一个人就睡在42。另外两个病也睡有一男一女,谁也不做声而已,只是惊讶地看着他走了进来。   他停在了进门边的汪小玉的床边,看着她笑了笑问道:“汪小姐,我老郑来看你来了。”   汪小玉显得十分迷茫,她盯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有点发胖的男人,她实在是有点记不起来他是谁了。   他看着她,发现她怔在那里,于是解释道:“一个月以前,我与储少良一起去你那里,当时储少良要江妹、娟子过来,我却让你为我服了务。你还记得吗?   你说与别人把衣服擦破了都没起火花,与我一见面,就擦出了火花的那一个郑老头。”   她突然坐了起来,大声说:“哦,我记起来了,你是那个省公安厅的老郑,你还欠我一万块钱的!”   郑总看着她笑了:“是啊,你还记得就好,我今天就是给你送钱来的,你怎么了?我到你们单位上去问了江妹,才得知你住了院,你是怎么了,得了什么病啊,需要用钱了吧?”   她看着他说:“难得你还这么记在心上,我也没什么大碍,就是感到四肢无力,医生说我可能是免疫系统出了一点问题。”   郑总说:“你能起来吗,我的车就在下面,请你到我车上谈谈?”   她说好呢。于是下床跟郑秋成一起走向了电梯。郑总发现她是和衣而眠的,就问道:“晚上没有打针,你为什么不走呢?”   她解释说:“我住的那边路远不方便,再说医院也不让病人出去睡觉,我就在这里睡也安静。”   郑总又问道:“你不是老城人吧。”   她说:“我不是,我是贵州人。”  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,他看着她,也不说什么。   她看见了他腰身上的手枪,她只是笑了笑。   下了电梯,他带着她走到了他的小车边,他用钥匙打开了车门,然后对她说:“我们是到哪里找个地方坐一坐呢,还是就在车上坐一坐?”   汪小玉说:“晚上九点,医生要来查房,来量血压,我看时间也快到了,就不必出去了,就在你车上坐一坐吧。”   他于是先上了后坐,她也上来了,他将她搂住说道:“小汪,我心里真的喜欢你,因为储海天死了,我被省厅领导突然调了回去,因此我当时无法实现我的诺言,今天我才来……”   她已经把他吻住了。   吻过之后,她对他说:“郑总,你什么也不用解释了,你对我好,我现在这样了,你还到医院来看我,我十分地感动。除了我们大厅的那些妹子以外,你是唯一一个来看望了我的,与我有过一面之交的朋友。我相信了你的真诚。”   他抚爱着她说:“也不知为什么,老哥我就是觉得与你有缘。虽然只与你有过一面之交,你却深深地扎根在了我的脑海里。这一个月来,我不是没有下到过老城市来,我也想与你不过萍水相逢,不再见面也就算了,可是越过来一天,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也更清晰一天。   我说过我喜欢上了你,我说过要给你一万块钱,让你穿漂亮一点来见我,可是我却突然从你身边消失了,你知道吗?我内心多么的痛苦,多么的愧疚,也许你把我看成了一个情感骗子,我心里却一直像是欠了你的一笔感情债务似的。   今天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你了,并把我的负疚感对你说了出来。我还要说,我是真心喜欢你的,我也是愿意帮助你的,小汪,这里是一万块钱,我真的给你,我想与你商量一下,你需不需要到省城去治疗,你所需要的医疗费,我可以想办法帮助你解决一些。你到了省城,我也可以给予你更多的关照。”   汪小玉十分悲观地说:“郑哥,谢谢你的好意,其实,我也清楚,我得的也许就是白血病,是血癌,要治好需要几十万块钱,还需要有相匹配的干细胞供应。治愈的机会渺茫,我现在是看不到希望了。”   郑秋成搂紧她说:“你不用担心,钱不是问题,信心最重要。”   他把那一万块钱放到了她的手里。这时,响起了已九点钟的电铃声,小汪说:“郑哥,到了查房时间了,我得上去了。”   郑秋成也说:“我也跟你一起上去,我去找医生问问,你到底得了什么病。”   于是他们下车,又乘电梯去了四病室。   郑秋成带着汪小玉来到了医生值班室,掏出了警官证,对当班医生说:“你好,我是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郑秋成总队长,汪小玉是我的亲戚,请问您一下,她到底得了什么病,需不需要转省医院治疗?”   医生看了他的证件,看见他身上有手枪,肯定他是一个高级警官,于是热心地找来汪小玉的病历本,看了看说:“她没有病,先前有几项指标异常,怀疑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,可能是休息不好的原故,住了这两天院,没事了。明天就可以出院。”   汪小玉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。郑秋成也高兴地说:“明天哥来接你出院。”   那值班医生说:“明天你来办出院手续就行了,不打算给你开药了。”   汪小玉问道:“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在这里住么?”   值班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,她高兴得几乎快发癫了,无比兴奋地对郑秋成说:“哥,我今天跟你走,我这就去拿东西。”   郑秋成微笑着对那医生说了声谢谢,然后跟她一起去了42床,带走了那些生活日用品。下来坐到车上时,她主动投入了他的怀里:“郑哥,你是我的救星,你让我这辈子为你当牛做马都行。”   郑秋成心里十分的奇特,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救世主一般,有了一种非凡的成就感。   他搂着她说:“我爱都爱不完,怎么能让你当牛做马呢?”   他自己也感到好多事是冥冥中安排的一样,在省城玩了那么女人,却没有一个入了心入了肺的,可就是这个小眯眼、月牙嘴的小美女、小甜嘴,竟然就那么入骨及髓了。   他有了一定要将她包养起来的想法。他抚莫着她的脸问道:“我们现在到哪里去?”   她娇滴滴地说:“信你,你把我带到哪里去都行,反正我跟着你就是了。”   他的男子汉气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他把自己看成了她的救世主,一定要给她一份美妙的幸福,心里好兴奋好畅快。   他看着她情真意切地说:“我想把你带到省城去。”   她天真欢快地说:“你今天去不了。”   他装着不解地问:“怎么去不了?”   她还是那么天真浪漫地说:“明天谁送我来医院接账?”   他大声说:“我呀,我现在就送你回国际大酒店去住吧,不过不住你的那个小房间,我给你开一套大房间!”   她笑着说:“你又在骗我了吧,别让我这次又等你一年半截哟。这次我可不能等你那么长的时间了。”   他搂着她说:“这次不要你等,我陪着你就是了,那一次我当了空军,这一次我一定当炮兵,让我证明给你看!”   她捉住他的,那里确实已是钢铁般的革命战士,缠绵地说:“郑哥,我知道,我真的也好想好想呢,好期待你的迫击炮,往小妹的身上猛烈开火啊。”   他说:“你再这么说,我快敌不住了,走吧,我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。”   她让他把车发动起来了。   郑秋成高高兴兴地开车来到国际大酒店,带着汪小玉要了808房,他们乘坐电梯,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里。一进门她就扑了上去,把郑秋成咬住了。   接着他们关好门,拉好窗帘,开好空调,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。他上前来愉快地牵着她的手,一同步入了洗澡间,他放了一浴缸的温水,把两个身子泡了进去。   他们相视着笑得好开心好开怀,她扑到他怀里撒骄,他欣赏着她天生丽质的胴体,终于显现出了男人的威力。   池中之水只有一尺来深,他期待着与汪小玉水中,、疯狂别致。因为他的双手完全可以端住她的,纵横驰骋、如杨子荣自如地杀进座山雕的老巢深处。   可是他们才开始,她却告诉他说:“郑哥,我不习惯在水里,感觉不舒服,心里恐惧。你抱我到去吧。”   他微笑着说好呢。然后把她捞出了水池,湿淋淋地放到了那个宽大的席梦思。他来了个饿虎扑食,直入了她的深处。   而汪小玉这个小美女,功夫超级精湛,像夜莺般泣啼,扭妮像毒蛇般逶迤,那真正的鸾和凤鸣,动作放肆起来,如疯如狂、如痴如醉,让郑总领教了从来没有过的腾云驾雾般的新感受。   郑秋成已经是有些吃不消了,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:“郑哥,你用力把,你想怎么的都行。”   郑总气喘吁吁地说:“哥怕是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咧。”   他本来想称英雄,只怕一炮成了狗熊,面对饿虎一般的美女,他只好打了点埋伏。尽管他兴味盎然,可毕竟年岁不饶人,在这个疯狂的高手面前,他确实不是英雄少年。   她说:“就像在水中那样,你双手端住我的,往最深的地方去就得了。”   他只得说:“我怕压着你啊。”   她说没事的,你往最里面塞就是了。”   她期待得寸进尺,爬起来在四肢着地,让他从身后搂着她的两个胯骨再次放了进去。有了这个真正的狗爬式后,他好用力多了,看到她要求的如此强烈,他开始了新一轮的猛打猛冲。   身下的她,依然是那样的协调、默契,他于是有了一次毫无顾忌的横冲直撞,飘飘欲仙的冲杀。在汪小玉的身上,郑秋成真正找到了男人征服世界的那种的无限美好的感觉。实现了成功男人才有的放纵与,没有任何顾虑,心中十二分地陶醉与满足。   他脑子里出现了空阔燎远、一片空白,他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,一气呵成,终于发出了一连串的炮弹。   林文龙与王巧云赶到新州市人民医院时,已是凌晨时分。这时的医院就如睡眠的婴儿,那么安祥静寂。   林文龙的老父亲躺在老干病房的一个三人间里,三个病全住了病人。父亲身边只有弟弟林湖平,此时已睡在病的另一头。   他被走进来的林文龙叫醒了,哥哥竟然在这个时候,出现在他与老爸的面前,本身就让他有些惊讶,当他看到哥哥身后还站着一个美女,却再也没有别人时,他惊讶得几乎结巴了:“哥,你、你、你,连、连夜赶来了啊?”   林文龙看着也已醒来的老爸问道:“老爸,你这是怎么了?”   他老爸说:“医生说,我得了,脑血栓。”   老人虽然说得慢,但还能说得通顺,说明他没有中风,林文龙那颗悬着的心,终于放了下来。 178、她把腹部微微翘起   看着弟弟与父亲那疑惑的神情,林文龙对他们解释道:“这位女士,是在这家医院里工作的一位熟人,她下班时,我们在一楼刚好碰上了,她说随我上来看看。”   巧巧也微笑着说:“老伯,现在好多了吧,您是有高血压吧,降压药要经常服用才行啊。现在既然到医院来了,就好好休息一下,认真治一治。”   老人笑逐颜开地说:“好,谢谢你,这个时候,还来看我。”   巧巧说:“应该的,我与你儿子是熟人,来看看你是应该的。”   林湖平的面上也释然了,他看了看哥哥,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巧云,仍然十分迷惑,他们怎么会认识,又怎么会成为朋友的,真的不可理解。但他已经不再怀疑他哥,与她之间有什么问题了。   林文龙对他老弟说:“湖平船,你在这里守着,我得回家一趟。明天我再过来看看。”   他老弟点了点头。老人却说:“你工作忙,就不要来了,我没事。”   他说爸,我们走了。于是出了老人的病房。进了电梯后王巧云笑着说:“我什么时候成了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了?”   他也笑着说:“你不发现我老弟那怀疑的目光么,如果他说出去,让白若雪知道你跟我从老城市一起进了省城,那还不知会闹多大一场风波呢,我不想多事。也只好编个故事骗一骗他们了。”   她却顺着他的思路说:“你是不是也常用这一招糊弄我?”   林文龙边走边说:“骗你有什么用?你不跟我争权夺利,与我没有生活冲突与矛盾,我用得着骗你吗?”   巧巧坚定地说:“有,有矛盾,比方说,你不回想到我身边时,你是不是就以开会、办案来应付我?”   林文龙与她走到了车边,他开了车门,让她让了车,他过去开了车再说:“你是不是处处都这样防范着我,我没有你说的活得那么累,活得那么假。再说你也从来没有要求我什么、限制我什么,我为什么要骗你呢?”   她说:“其实我这次跟你进省城来,我也有一个目的,就是你敢不敢让我出现在你的亲人面前。”   林文龙笑着说:“时机不成熟,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。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了,你不可能跟我到我家里去住吧,就算你敢去,我却不敢带,这半夜三更的带个美女回去,她也会起疑心的。”   她笑着说:“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?”   他说:“就到这人民医院旁边的帝豪大酒店开一个房间,先把你安屯好再说吧。”   她调皮地说:“我不去住,我就跟着你,万一不让我进你的家门,我就在你的车上呆着!”   林文龙也不说什么,看了她一眼,笑呵呵地将车开走了。   林文龙将车开到了帝豪大酒店,押500块,要了一间488元的单人间。   对她说:“明天你自己去吃早饭吧,也不要去医院看老头子了。我有事不能来陪你。中午我再来接你就是了,我们一起吃中饭。”   她没有接房卡,而是看着他说:“你陪我上楼去看看房间再走。”   他笑着与她一起乘电梯上了十楼。林文龙用钥匙打开了1012号房门,这是一间地上铺着全红地毯的、装修豪华大气的房子,房间空阔、席梦思高档宽大,的床罩一袭到地,室内光亮可鉴、光彩照人。   中央空调已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受室温适宜。空气清新,让人感受到了一阵凉爽。   “房子还可以吧?”林文龙问道。   她不高兴地说:“让我一个人住,我还是高兴不起来。”   林文龙去看了看这套客房的洗手间,发觉使用空间十分宽敞大气。   他过去吻了她一下,什么也没说,转身就走出了房间。其实王巧云也不一定会让林文龙留下来陪她过夜,他弟他爸都知道他回来了,如果让他女人知道他昨晚回来却不回家,这可能要闹翻天去。   她目前还不想这么做,至少她还能从林文龙的角度考虑问题,可毕竟有些牵肠挂肚,这也是实情,人的情感往往就有这么奇怪。情在时,难舍难分,情去时,犹如仇人,甚至拔刀相向。   林文龙离开时,也有将她一个人抛下而心痛的感觉,他不恨心一走了之,怕自己就走不脱了。   省城的深夜,虽然到处灯火通明,可是城市已不再宣嚣,绝大多数的人已进入了梦乡。林文龙下来发动了车子,一路回到了省文化厅,将车停在了自家楼下,然后上了楼。   他用钥匙开门,里面却上了卡子,打不开,他不得不打了女人的电话。女人看看时间快1点了,她不那么高兴地问道:“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,搞什么鬼名堂啊?”   他笑着说:“吵醒你的美梦了吧,你把进屋的门卡死了,是想让我在门口坐一晚,喂蚊子啊。”   女人一听他回来了就坐了起来说:“你真的回来了么?”   他微笑着说:“这个时候了,还用得着欺骗你么?”   她这时冲下床,摸黑就来到了客厅,先开灯,再打开了房门。男人真的站在门外微笑着,她一把就将他拉了进屋里,砰的一声关门,她已扑进了男人的怀里。   吻过之后,她嘴里喃喃地说:“想死我了,想死我了,你还不回来,我快要发疯了!”   他笑呵呵在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,说着羞羞羞。女人却不管,疯狂了一般的帮男人脱起衣服来。   林文龙说:“你得让我洗个澡呀。”   女人就推着他进了洗澡间。家里比外面还热,林文龙冲了一个凉,水珠也没有抹,女人早已把卧室的鸿运扇开了,电扇在轻轻地呼唤,要要要,要要要,林文龙就笑了起来:“这么热的天,我们家也得装个空调了。”   女人说:“你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啊,我反正也过得去,你装不装我都无所谓。”   林文龙笑着说:“来不来,你也无所谓。”   他伸手把女人拉进了怀里。早先的八九点钟,他已经与王巧云在洗澡间里来过一次了,这时虽然调动了全身的兴奋细胞,可老弟还处在半昏睡状态,那来不行,女人有点不高兴了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   他小声地说:“美女呀,我都奔四十的人了,开了四个小时的夜车呢,莫说把我累死吧,也疲乏了啊,你莫心急好么?让我好好调整一心,一定能让你饱餐一顿的。”   女人圈缩在她的胸口,热切地盼望着、耐心地等待着、小心地帮他侍弄着。林文龙闭上眼睛,把全身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一点上,在女人的把玩下,犹如汽球打了气一样,魔术般的变大变粗变硬了。   女人笑逐颜开了,他一个转身上了炮楼,一杆子插进女人的身体内,那里已是潮涨潮落,气象万千了。这女人一得了安慰,就像一块坚硬的冰,化成了一摊柔韧无比的水。   林文龙一直鼓足了勇气,他要在小弟罢工以前,把这一炮打响。   先前当然是直来直往,可是用了一会儿功夫后,他改变了一个姿势,把女人的两只脚搂抱在了他的胳膊之下,女人把腹部稍稍的抬起,他也衬在女人的上,有了更好的着力点,于是一场风驰电掣、暴风骤雨袭来了,他默数着,冲到了三百多以后,身下的女人终于哟哟嗬嗬地欢呼起来了。   可是当他自己冲的头大起来,那里也快麻木了,那炮弹还是卡在炮膛里,没有能够发射成功。他不得不做了一下停歇。   头上、胸口起了微微的汗珠,背后与腿边有电扇吹着,也有那么一丝凉意,可是他心里已经不想再要了,但这是女人的快乐,这是不能逃避的,也是不能偷工减料的,于是他屏气凝神,稍做了一些休息。   女人说:“你体力不行了么?你认为怎么省力,你就怎么来吧。”   女人十分的温柔,可是他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,于是他说:“我在你的身后最轻松,不用手脚受力。”   她就抬起左脚,让男人躺在了身后,林文龙用右手把着女人的肩膀,左手搂着她的胯骨,又一次向最高山峰发起了详攻。不再要自己受力了,发动进攻的频率更高更快了,他一直冲杀了过去,脑海里就像是英美联军在重复诺曼底登陆战役。   这天清早,林文龙爬起来给陈万能、郑秋成、马玉新三人分别打了电话,报告了因为自己的父亲住院,他已连夜赶进省城来了。   三位领导询问了他父亲的病情,得知已不碍大事后,反而告诉他,下面没有要紧事的话,你把局里的工作安排好,可以在家里多呆一两天再下来。林文龙说了谢谢,人在省城也就安了心。   上班后,林文龙与白若雪一起,再次到医院看望了老父亲。   听到老头子的语言功能已完全恢复后,他对老弟交待了一声:“湖平,辛苦你了,接下来还要请你多费点心思,我不能守在医院里,白天你让老妈来替你一下,老爸这次住院用多用少,钱的事,不用你担心,除了公家报销部分,我还准备交一万块钱到他账上去,有什么事,你跟你嫂嫂商量就是了。我有点事,还想回去看一下妈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   白若雪说:“湖平,我在这里守着,你去吃了早饭来。湖天,你这就去把接过来也好。”   林文龙点了点头,老人说:“你们都可以走,我没事了,等一下让来就行了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让你媳妇在这里守着也好,万一有什么事,也好有个人照应。”   老人不再反对,他与老弟一起走了,让白若雪留了下来。   等两个儿子走后,老人只看了大儿媳一眼,问道:“昨晚,他回家睡了没有?”   白若雪老老实实地说:“回来了。”   老人就躺在那里不再说话。老人心里明白,昨天深夜,大儿子与带来看他的那个小女子,关系不简单。他是从她的口音上判断出来的,她应该不是新州市医院工作的人员,她只讲,到了医院里要安心治一治,没有讲到了我们医院里要安心治一治,这不符合职业人的说话习惯。她也不承认自己是医院里的人,他们两人明显地对他们父子两人说了假话。   可是,这毕竟只是老人的一种猜测与判断,所以他只问了大儿媳,儿子回家睡了没有。得知他回家了,也就没什么说的了。   林文龙与弟弟在他的车子边分了手,去了家里。他已经数月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了,于是在超市里卖了一袋苹果、一件牛奶,放到了车上。他父母亲都是六十四五岁的人了,从工厂退休在家,虽然不再做什么赚钱的事,可是还要帮弟弟妹妹带着孩子,负责接送两个孙女上学,还要管他们的一日三餐。生话过得也不是那么省心。   林文龙回到家里时,老妈刚好送孙女去了学校,从路上买了菜回来。她看见一台小车停在自家门口,知道是大儿子回来了,看到大儿子真的从车子里钻了出来,喊了她一声妈,她高兴地说:“湖天回来啦。进屋进屋。”   在市机床厂的这个两层楼的破屋里,林文龙一直住到上了大学才离开,他对自己父母亲的这个在一楼的、只有45平米的家,再熟悉不过了。   可是他没有钥匙,也不知母亲什么时候能够回来,但他知道她一定是上菜市场去了。于是他又坐进了车里等着。   这个院子已经相当的破落了,工厂早已倒闭,老的工人已退休,年轻的则有卖断工龄下了海的、也有下岗后失了业的、还有关系硬调了单位或求人找了新工作的,已是八仙过海,各显了神通。   当然也有像他林文龙这样考上了大学,再也不用进厂当工人的,他们更是天南海北的当官去了、发财去了。这时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在活动,林文龙不想惹人眼睛,只好坐在车内等,毕竟车上可以开空调,比外面也凉快。   他看到自己的妈妈回来了,这才下来喊了妈,提着牛奶与水果,与笑喜喜的老妈一起进了屋里。母亲放下菜,就去搬了电扇,筛了凉茶过来,让儿子坐下来,以便让她好好地看一看,这个有了大出息的大儿子。   妈妈的热情让他有点为难,他说:“妈,你别为我去忙东忙西,你坐下来,休息一下,近来你的身体好吗?”   他看着自己的妈妈,与乡下农村的那些老农妇差不多一个模样,脸黑手粗,身板僵硬,心里有点悲凉。妈却欢天喜地地忙着洗他拿来的苹果,一定要儿子吃,连声说:“妈好好的,没事,身板子硬朗着呢。”   他说:“你还在帮他们管着两个孩子上学、吃饭么?”   妈笑呵呵地说:“两个小家伙都听话,我们在一起习惯了,我高兴呢。”   林文龙看着自己的老娘,心里想,你做了一辈子的牛马了,硬是不到地头不歇犁啊。既然你开心,你愿意,我也就没什么可说得了。电视上说,孝顺孝顺,有孝有顺才行呢。   他问道:“我老爸这次是怎么发病的呢?”   老妈说:“老家伙说自己的身体好了,感觉不错,就擅自停了一段时间的高血压药。昨天才吃了晚饭,他说出去找张报子看看,刚从沙发边站起来,就倒在家里了。好在大媳妇喊来了120救护车,救得及时,才没有发生偏瘫与中风这些大事。真的要谢天谢地呢。”   老娘虔诚朴实乐观,林文龙微笑着说:“妈,你吃苹果吧,还吃得动吧。”   妈说:“吃得,吃得下的,你吃啊。”   林文龙吃水果一直是削了皮吃的,他问道:“妈,有削水果皮的小刀子吗?”   老妈说:“有有有,我去找找。”   果然找来了一把小刀,欢快地交给了大儿子。林文龙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,他削得不是十分的熟练规范,他削好后递给了他老妈:“妈,你吃吧。”   老妈说:“你自己吃,我不用削的。”   她顺手抓起一个往嘴里咬了一口。他大声责备地说:“妈,现在的水果,农药残留比较多,还是吃削了皮的好。”   她这才接了儿子手中削好的苹果,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,吃了起来。林文龙则把咬了一口的那个苹果,接在手里也削好了,自己陪着妈妈吃。   吃着苹果,他站起身来,在父母这个家中看了看,除了那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,变成了一台29英寸的彩电以外,其他依然没有什么变化,他对着老妈说:“妈,我们一起到医院,看看我爸吧,你去接替湖平一下,让他晚上好去守我爸。”   老妈问道:“你就要走么?我可是还要为那两个小鬼煮中饭的啊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没事的,到时候,我去学校接她们到外面吃就得了。”   老人听儿子这样说,只好跟儿子出来,锁上门,上了小车,让儿子拉到市人民医院来了。当林文龙带着他老妈来到医院里时,他父亲的点滴已吊起来,弟弟和他的女人都守在这里。一家人虽然在一起,可这里是医院的病房,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。   林文龙对老弟说:“你去休息一下,晚上还要你来的,我等一会儿就要走了。现在让妈妈替换你,今天两个孩子的中饭,由我负责算了。”   老妈说:“等一下,我自己回去做,南南与沙沙的饭就不用你管了。”   他老爸也说:“你们都去吧,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。我能照顾好自己的。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。针打完了我按电铃就行了。解手我也去得了。我不想让你们围着我转,把大家的事都耽搁了。”   林文龙与白若雪差不多同时说:“爸,我们走了,你安心养好身体吧。” 179、边爱边与妻子通话   林文龙当着女人的面拿了一千块钱给,老人推了推,白若雪看着他们推来推去,不太雅观,便说:“妈,你儿子给你的,你就收着吧。”   媳妇发了话,她才高兴地接受了。   林文龙对他老爸说:“爸,我走了。”   于是轻轻地走出了病房。   白若雪出来后问男人道:“要回家去吃中饭吗?我们是不是要去卖点菜?”   林文龙看着她笑了笑说:“色算了吧,我送你回家以后,还要到厅里打个转,储少红死了,储少良要放人了,一些事,我得去衔接一下。也许中饭我不能回来吃了。”   女人有些失望地说:“你总是那么忙,回到家里来也像是救火,我真的后悔让你下去,当了这么个狗屁市公安局长了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就忍一忍吧,最多三年两载,我会调回来的。”   女人甜蜜地笑了,温情地说;“先回家再说吧。”   林文龙便开动了车子。   在省文化厅门口,林文龙却让女人下了车,他看看时间才11点过一刻钟,就对女人说:“我去了,中饭你就不要等我了。”   女人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,看着男人的车子调头,消失在了街上,她心里有无法说得清楚的滋味,像是丢了魂似的,漠然地走进了大门。   林文龙开车来到了帝豪大酒店,直接来到了王巧云住的房门口,按响了门铃。这个女人倒好,睡到上午十一点多了,还赖在,直到林文龙来按门铃,她才起来开了房门。   他惊讶地说:“你真的能睡啊,这个时候还不起床,过了十二点加你的房价!”   她不在乎地说:“你这个小气鬼,我用过你的几分钱?”   他不好意思地说:“快点,你洗漱了,我们好去吃饭。”   一提到钱上,林文龙想起了自己办公室抽屉里的百万现金,他有些担心起来,决定吃了中饭马上就走。等巧巧洗漱清楚下来,林文龙退了房,就拉着她往老城市方向跑去了。车子刚出了省城,她发现不对劲,便问道:“你拉着我到哪里去吃中饭?”他笑着说:“我拉着你回来老城市去吃中饭。”她大声说:“碰起你的鬼哟,到了省城,你不带我逛街逛商场,也不带我看看风景名胜,到这里让我孤孤单单地睡了一夜酒店,就回去了。这是怎么一回事哟。你老子还在医院里呢,你不再去看看么?”他平静地说:“我上午去看过了。”她仍然问:“你不跟你女人打个招呼,就走了么?”他笑着说:“我走了,她自然就知道了。”   她大为不解地说:“你就是这样没有情感、人情味的人么?算我现在才真的看清楚了你!”他笑容满面地说:“那么,你叫我怎么做呢?”她大声说:“将车子开回去,我要你至少陪我逛一次街,帮我买一件衣服,在这里吃一次小食品,到了下午,我再陪你回去不迟。要不你让我下车,我一个人玩两天,自己坐火车回去。”林文龙心想,老子迟回去一点应该没事,怕的是晚上有人去盗窃老子的办公室,白天市公安局办公楼应该是安全的。老子赌一把,没人敢偷老子的那一百万。于是他说:“好呢,听你的,我们玩一玩再走也行。其实,我是想带你到城外吃饭,安静一点。好久我也没有逛过省城了,我们开车去逛一圈。”   于是林文龙把车子打转方向,返回了城内。他将车开到了最为繁华的火车站,然后在那里转了一圈,又开上了新州大道,去了皇都商贸大世界。到了全城最大的商业区,他们把车停好后,下车走进了人群里。   巧巧显然有点想不到,她与林文龙竟然也能像别的夫妻那样,在这省城的大世界、大商城散步。她马上把左手挽在了他的右手臂上,他也没有拒绝,就这么亲热地一起步行在了商城内。省城毕竟是大都市,商城内完全是一片清凉的世界。林文龙与巧巧的心情都十分地爽快,他们从容轻松地走在人群里,商量着是先去楼上看衣服,还是先到前面去吃小食品。林文龙说:“我们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,我可不想空着肚皮陪美女逛街啊。”她说:“好,你带我去吃东西。”他们欢快地融入了这一座城市。   在前面的小食品城里,他们吃了热气腾腾的煮鱼丸、牛肉丸、羊肉丸,又要了炒面、油煎饼、爆栗子,还买了四川麻花、湖南臭豆腐,一路走下来,只要是巧巧想尝一尝的东西,他们就坐下来卖上一两份,吃得兴高采烈,满心欢喜。撑得他们的肚皮实在是有点装不下之后,两人才兴致勃勃地开始回来逛商城。   女人,就算是职业的女性,恐怕也有购物的天性。王巧云一进商场,她就看这看那,买东买西,十分的兴奋好奇。逼着林文龙也买了两身高级T恤衫与西裤,她自己则裙子、鞋子、化妆品买了一堆。林文龙竟然成了她身边的搬运工人。看着她高兴,他当然也高兴呢,生活真的如此自由自在的话,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啊。林文龙的心里惬意得很呢。偶尔陪自己的女人来逛逛街,竟然会是如此的享受!陪着巧巧在皇都商贸大世界里逛荡,心里也有了一份闲情逸致,真她***美呀。   巧巧的人才长得那才叫水灵呢,她一身的紧身连衣裙,一双高跟白皮鞋,秀发如瀑布一般在脸边垂着,看上去真正的身材苗条,玲珑凸现,自然飘逸,十分。不论走在食品城还是大商场,到哪儿都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。虽说省会里街上、商场里美女如潮,可是她真正是鹤立鸡群,清新靓丽,仙姿玉色、柔美飘逸、流光溢彩,加上林文龙也是英俊优雅,到哪里都赢得了一片惊异与羡慕。盯着他们看上几眼,心里麻酥酥的。   他们提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,终于回到了车上。林文龙说:“你这次满载而归,现在应该满意了吧,老婆大人啊,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?”她说:“我不输此行啊,只是用了你这么多钱,你心痛了吧?”他看着她笑了笑,竟然把这次他们市公安局人事变动,有人送了他几万元钱的事,跟巧巧说了。   巧巧听了没有丝毫惊讶,只是平淡地说:“现在官场是这么个行情,人人皆知,只要你做得有分寸,能够遵守游戏规则,你就没有事,几万块钱是小钱,人家上百万、上千万的都敢送敢收呢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可不敢动他们送给我的这些钱。我只吃得了那么多,用得了那么多,多了也没有用。何况这些钱,说不定哪个时候会发酵,变成了手铐和毒药。我把它放在办公室里,又怕别人来偷了,背在身上又不放便,害人呢,因此我必须赶快回去。”   她笑着说:“难怪,你那么急着回去,我理解你了。你的想法是好的,不贪是金,不过只要你们是等价交换,收了也不会有事的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等下了文,我打算把它退回去。”   她说:“不行啊,这样一来,恐怕就没有任何人敢支持你了。”   林文龙开车,一路飞奔,三个半小时就回到了老城市,当他们回到太平路新巷116号3栋303室时,天还没有黑下来。与巧巧高高兴兴地,把他们从省城买回来的东西搬上了楼,然后放水轻轻松松地洗了澡。   林文龙过到客厅里打开电视,正好播放江南新闻,他就躺在那里观看着。   巧巧也水淋淋的出来了,很是,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他的身边。他一把就将她搂在了怀里,在客厅里宽大的真皮沙发上,两人相互拥抱着,轻松地享受着甜蜜的爱情生活,仿佛世界只有了他们两人的真情世界。   今天林文龙的心情开朗愉快,巧巧也真正的小鸟依人。他们搂着、抱着,有了性趣后,顺着激情在沙发上过起了性生活,一边不慌不忙地快活着,一边看着电视,述说着今天的感受。   她将一双,挂在他的双肩上问道:“湖天,你那些钱,放在办公室里不安全,等一会儿我们吃过饭,一起去拿到家中来吧。”   他吻了她一下,继续摇动着身子说:“我不想将它们搬回来。我说过我还要退回给他们的。我听你的话不直接退,我会以发送红包的形式,退回去的。”   她笑了一声说:“你骗我,有一些钱是不用退的。”   他真诚地说:“我爱钱,但我不想贪赃,我想做一个清廉的好人。”   她说:“我信你,那些钱你不要的话,也许是能帮你立威的。但你不能让那些送钱的人扫面子。”   他笑着说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就算不贪财的人死绝了,我也要做一做那最后一个死掉的人。”   她摇头不相信地笑了。   这时林文龙的电话响了,是他的女人白若雪打来的,他自己也吓了一跳,心想糟糕,自己只顾玩得快活,连把自己已回来的事,也忘记跟她说一声了。   他停止了在巧巧身上的动作,接了女人的电话:“白处长啊,哥哥我恐怕又要讨你嫌、讨你恨了,我有点急事,已赶回老城市来了。也没机会更你说清楚。”   女人果然说:“你有什么卵子急事,那么火速地下去了?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们水仙湖分局的罗局长被关,已有三天了,他在市纪委那里供认,送了20万块钱给我,我一得到消息,哪里还在省城呆得下去呢?没办法只好拼命赶下来了。省纪委的刘副书记问我收了他的钱没有,我说没有,他说我收了罗会家的20万,要我交出来。   我说他给了我一条烟属实,因为我又不抽烟,就放在办公室里,于是他们搜查了我的办公室。是发现有一条烟,烟里面是有一张银行卡,因为我不知情,也没动过那卡里的钱,我不承认受了贿。事情就是这样,现在我人还在市纪委对质,你说我怎么给你汇报?”   女人听了他编造的谎言,深信不疑,不但没有恨他了,还为他担了一万个心:“现在怎么样了,不会定你的罪吧?要不要老爸出面找省纪委的领导说一声?”   林文龙说:“不用了,他们也承我不知情,又没有动过他这笔钱,不会定我的问题,你让老爸出面,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。你吃了饭没有?”   女人说:“我吃了个屁,我等着你回来吃的,我特意去买了一个两斤重的扁鱼,蒸了等着你回来,你人差不多都出国了,我还不知道!”   林文龙说:“好了,我以后跟你说吧。这时不方便说话。”   他关了机,身下的巧巧,却笑眯眯说:“你这个大骗子啊,你这是在纪委交待问题啊,我这身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纪委了?”   林文龙说道:“是真的,我是该把罗会家的情况了解一下了,别不是我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还不知道呢?”   他加大了运动的力度与力量,可是已经射不出什么男人的光辉来了。   是啊,这些天,天天有性生活,太频繁了,自己都干浆了。   巧巧得知林文龙的办公室里放了几十万块钱,于是也同意他过那边去守夜,以防万一。   他们起来又去洗了身子,然后一起出来,到那个他们常去吃饭的小店里吃了晚饭,林文龙心里确实牵挂着他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些钱,就直接去了局里。而巧巧则去了美容院。   林文龙回到了市公安局里,第一件事当然是打开办公室的门,过去看自己那一抽屉的钱有没有异动。谢天谢地,它们完好无损。   他这才打了纪委刘书记的电话:“刘书记啊,听说罗会家全招了,是一个什么情况啊。”   刘健说:“你是林文龙老弟吧,情况倒也是这么个情况。只是我不参与问话,他具体说了一些什么,我不太清楚。”   林局长笑了笑说:“老兄,你是怕我泄密呀,我怎么会去扩散消息呢。这么多天,我还是第一次向你询问相关情况吧,明天我们局里开大会,我想讲一讲纪律问题、廉政建设问题,所以才向你询问一下他的情况。”   刘书记告诉他说:“罗会家具体交待了一些什么内容,材料在副书记林德民手上。你找他可以看到材料,我们对你没有什么保密的。好多事,纪委还要你们配合开展,才能做好呢。”   林文龙得知罗会家的交待材料在林德民的手上。于是给林德民打了电话:“老兄啊,你现在在哪里啊?”   林德民说:“我才从常委会议室里出来。”   林文龙听他说才从常委会议室出来,心想纪委已向市委常委汇报了。情况不妙啊,于是直接问:“罗会家案件,已向马书记他们汇报了呀。”   林德民说:“是啊,刚才马书记看了材料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还没有吃晚饭吧,我跟刘书记打了招呼,想了解一下罗会家的情况,你现在有时间能出来一下吗?我不是要为他做什么卵说客,我们局里明天开大会,我想讲讲他的案件情况,对全局中层民警进行一下警示教育。”   林德民说:“你现在在哪里?我们到哪里见面?”   林文龙说:“这样吧,我开车来市委接你,到哪里坐一坐,由你定吧。”   林德民说:“那就麻烦你老弟了。”   林文龙的车子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,他发现林德民手里提着个材料袋,已经走出大门来了。他将车停在了他的身边,摇下车窗对他说:“老兄,上车吧。”   林德民笑着上了副驾驶室。   林文龙说:“吃了晚饭没有?”   林德民说:“吃过了。”   林文龙问道:“我们到哪里坐一坐?”   林德民有点神秘地说:“你想看材料,就到你办公室里去吧。”   林文龙说好啊,于是把车子又开回了市公安局。他们一起下了车,然后一起上楼去了他的办公室。他先给林德民倒了一杯茶,对他说:“老兄,你请坐。罗会家的案子是个什么情况?”   林德民把材料袋放到了茶几上,然后接了林文龙的茶水,坐了下去,样子十分惊奇地说:“想象不到,绝对想象不到!他们是那么的腐-败,那么的奢侈,那么的堕落!”   林文龙听着他感叹,只好微笑着摇了摇头,以为林德民是少见多怪,故弄玄虚。他心想一个罗会家,要口才没口才,要相貌没相貌,年纪也五十来岁了,即不飞扬跋扈,也不凶神恶煞,一个老奸俱滑的样子而已,他又能怎么样呢?只好说:“他交待了哪几个方面的问题?”   林德民说:“他一个人的那些事,完全可以写一本公安局长如何腐-败的传奇故事书。他工作上收受贿赂、私放罪犯、经营黄赌毒、充当黑恶保护伞,无所不及;生活上腐化堕落,吃喝嫖赌玩乐,甚至妇女,无恶不作!”   林文龙说:“那不至于吧,他在老城市那么多年,也没有什么反映吧。我下来也只知道他与储少良走得近,其他方面的情况,没有听说过什么举报与情况反映啊。”   林德民说:“现在谁还去举报你们公安局的领导?他想找死都不敢啦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不会吧,情况真的这么严重了么?”   林德民看着他问道:“老弟,你猜一猜,我们从罗会家的办公室里搜出了多少钱?”   林文龙一听说办公室里搜出钱来,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不自在地笑着说:“100万吧?”   林德民大声地说:“你怕得说哟,1200万!”   林文龙也大吃了一惊,马上脱口而出:“哪有那么多?”   林德民说:“当然包括存折与银行卡,现金只有245万。你再猜一下,他们家里有多少钱?” 180、分局被一窝端   林文龙说:“他儿子大学毕业才参加工作,就算他女人做生意,最多也不过2000万吧。”   林德民摇晃着脑袋说:“你肯定是没有见什么钱的人,我告诉你吧,光他们一家三口的银行帐上,就有8000多万块钱,还不算他们的房产与投资。我看他们家也有上亿的资产了。”   林文龙这才叹了一口气说:“想不到,真的想不到,看不出他也是亿万富翁!”   林德民说:“他玩了多少女人,恐怕你更想不到。”   这时林文龙已经不想猜了,他搞了多少女人,关我卵事,我费这个脑筋干什么,于是笑着说:“即然这样了,这个数子我是无法猜得出来了,但总不可能上千吧。”   林德民笑了,他大声说:“其你不猜就说准了,他自己承认玩了千把个女人了。”   林文龙再一次脱口而出:“我的天啊!他娘的这个罗会家真的成了种公猪了!”   林德民说:“还有什么情况我也不说了,材料在这里,你自己看吧。”   他终于把那一包材料递给了林文龙。林文龙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,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长,在位那么几年,竟然搞成了亿万富翁、种公猪,这个局长也太黑太狠了!   林文龙当着林德民的面,把那份材料袋打开了,他把里面所有的材料都抽了出来,然后一份一份地只看上面的标题,询问笔录、调查笔录、搜查笔录、银行帐复印件、实物证据照片。与公安调查办案,所取的材料内容差不多。   他把最上面的那一份材料拿在了手上,这是一份询问笔录。他快速看了下去。   问:“再讲讲你的个人基本情况?”   答:“我叫做罗会家,男,汉族、1951年3月2日生,中共党员,大专文化,现任老城市公安局水仙湖分局局长、局党委书记、区委常委。”   问:“罗会家,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你也知道,我们已从你的家里、办公室里、你妻子儿子的账上,查到了你们全家的财产基本情况,你儿子去年才大学毕业参加工作,你爱人从商也才五六年时间,你的家庭收入与现在拥有的财富差别太多太大了,你做如何解释。”   答:“你们要我说清这些财产的来源,我一下也说不清。我老婆、儿子账上的钱,基本上是我女人开店赚的,我账上、办公室的钱,我承认,基本上是收受的贿赂款。”   问:“你说,你老婆、儿子账上的钱,是你老婆做生意赚的,她做什么生意,赚了六千多万?”   答:“1995年我爱人从食品公司下岗,然后参与了储少红、储少良家人的天地经营活动,这是她分得的红利与工资。”   问:“你承认你账上的钱、办公室的钱,基本上是受贿款。那么你认真回忆一下,它们的来源。”   答:“这些数字我是讲不清楚了,我也没有记录,它们大体上有这么几个来源:   一、收取保护费,在我管理的辖区,所有从事服务的场所,每月都要向我进贡买保护;这个钱有打到我账上的,也有送到我办公室的;每月2千块到2万块不等;一般看店子大小、女服务员多少而定。   所有贩毒的人员,每月也要向我进贡买保护;从省外境外进货的一级毒贩,每月交4万块,从一级毒贩手上批发的二级毒贩,每月交1万块。   所有开办赌场业务的场所,每日都要向我进贡买保护;一般1万至2万块钱一天。   二、收取卖官费,从副局长以下到副股长、副所长以上职务,我都有钱收。提一个副所长收1万块,提一个教导员收2万块,提一个所长、大队长收3万到10万块不等,我每年都要动一批中层人员。   三、释放人犯费。那些贩毒案、盗窃案、诈骗案、伤害案,能收钱放人的,我基本上从立案环节就把案子给他销了,每个案件从收2千元到数万元不等。   至于我到底收了多少钱,多少次,哪些人的,我实在是记不清了。”   问:“这些钱,你是怎么收上来的,特别是那些保护费,从事服务的场所,你可以查得到,那个钱好收;提拨干部的钱,他们要找你,也好收;要放人,他们也必须来找你,要由你签字才行,这个钱更好收;可是那些贩毒分子,你不可能与他们直接打交道吧?”   答:“我手下的派出所长、治安大队长,以及他们手下的人,基本上没有不参加这些保护活动的,绝大多数是由辖区的所长、大队长帮我办好了。我只坐在办公室收钱就得了。   那些贩毒团伙也一样,他们先是找到缉毒大队长,后来那些人贩毒却被派出所抓了,他们说出了由缉毒大队长收了好处费的事,派出所长向我报告,我把他们统统找到了我的办公室里,然后让他们说怎么处理。从此以后,我拿五成,缉毒大队长、辖区所长各拿二成,他们的手下分一成。我的那一份按时由缉毒大队长送来。   那些不在我们保护之下的人犯了案,他们带人来以后,由我拍板放人的,一般也由办案的中层领导把钱收好后,给我送来。不是我拍板放的人,则对不起,给我的那一份补上了才好说话。”   问:“你当公安局长的职责是什么,你这样做,与有什么区别?”   答:“储少良被关以后,我心里也怕了,我知道我们比还要黑,我们大小通吃,黑白通吃。我对不住党和人民的培养。   我愿意把自己收刮的这些不义之财全部上交给国家。”   林文龙看了这份材料后,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,罗会家领导下有水仙湖分局竟然堕落成了这样一个犯罪集团。   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办案历程,公安机关在办案过程中确确实实没有人监督,说让检察机关对公安机关的办案过程进行监督,那真的只是一句空话。   刑事案件不立,只要受害人不到处告状,检察机关根本就不知道,社会上发了什么案件!特别是贩毒案,公安机关不立案、不抓人,抓了放了,一份材料也不做,就是同伙被抓被判了刑,办案人员只要写一个另案处理,或者干脆写句某某人在逃,甚至材料重做,不让这个某某出现在案件中,也就万事大吉了。   只是他们收黑钱系统化了而已。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都差不多,最多也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差别。那些再严格执法的公安局,只要上级领导一句话,他们没有不释放犯罪嫌疑人的!   那些详细的办黑案过程,他就不想看了,翻到了关于生活作风的那一部分询问笔录处。   问:“你能如实向组织交待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吗?”   答:“哎,这些年,我自己沉溺于吃喝玩乐,已经记不清自己与多少女人,发生过了。下面的弟兄与各娱乐场所、酒店、洗浴城、发廊的老板,只要来了新人,就喊我去玩,在我们辖区内的各大服务场所,差不多都给我留有固定的房间,长期让我免费在自己的房间里,审查这些新来的小姐。   那些比较漂亮一点的,我还可以带出来玩,这些年来,我可能与上千名女子发生了,这么说吧,在我辖区从事服务的女子,除了长得太丑陋,我看不上的以外,差不多都与我玩过。”   问:“你包养了没有?”   答:“我有免费的玩,我为什么要包养?虽然我没有包养,但并不代表我没有。下面县市想调到我们市里来的,进不了市公安局的,被安排到我这里来的,我看中了两个,他们就成了我的。   十天半个月的,我们也在一起去开个房间。那些人才长相不好的,我玩过一两次不好玩的,我也就不要了。”   问:“你长期在外这样醉生梦死地娱乐,你的家庭没有矛盾吗?”   答:“前些年,我女人与我每月只有一两次生活,这两年,基本上已没有在一起过性生活了。她只要有钱,也就不管我了。我们也不想离婚。没有矛盾。”   问:“你生有私生子女吗?”   答:“我没有,至少是目前让我出钱养着的没有。我自己生有一个儿子了,再说我玩那些女人时,我怕得怪病,中了艾滋病的标可不得了,我还是怕的。我也不想养私生子女,怕以后财产出问题,也怕影响自己的前途。”   问:“再问你一个问题,你送了多少钱,给哪些领导人?”   看到这样一个提问后,林文龙的心里有点紧张起来,谁被罗会家检举揭发了出来呢?谁将会跟着他倒霉呢?   林文龙马上看了下文,只见罗会家并不回避任何问题。   答:“1997年我为了能从市局到分局去当分局长,给当时的市公安局长曾建功送过5万块,给常务副局长储少良送过2万还是3万块,我记不起来了。   给当时分管政法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张万标送过1万块。这都是我私人出的钱。我当上了分局长以后,过年给领导们送红包,有一万的,也有两三千的,但那不是我私人的钱了,我只说多少个一方水,多少个两杆水,一般由行财的弟兄给我包好,由我拿去送就是了。   他们怎么做账我不管,多数是我要他们去开开餐发票来冲了。这些年来,所有在台上的市委、市政府、市公安局领导,都收过我给他们拜年的红包。”   问:“你在国内哪些地方购置了房产?”   答:“我只在省城新州市卖了一套房子,我儿子上大学时住在那里。别的地方我没有任何房产了。当然在我们老城市,我修了两栋别墅,一处在向阳路,一处在花花世界。还买了三套房子,一套在新巷、二套在东湖路花园。”   问:“我们对你的违法犯罪行为不太了解,你自己将今天跟我们谈过的这些情况,写一个详细的材料,交到我们刘书记或林书记的手上,可以吗?”   答:“可以,但我写得不好,现在我心里很乱,我要理一理思路才能动笔。”   问:“我们今天谈的这些情况,还只是粗线条的,你自己写时,要把收受贿赂的时间、地点、人员名称、他们的职务写出来;至于收取保护费的时间、哪些人一起参与研究、谁帮你收费、怎么做的,尽量详细地写出来才行。   那些由你收钱释放的案犯,包括时间、犯人姓名、案由,尽量地回忆清楚,以便于我们帮助你核实相关情况。”   答:“可以,我一定尽力而为。我问你们一句,这样做,算我坦白,还是算我立功?”   林文龙看到这里,心里打起了冷笑,这个罗会家,完完全全一个草包啊。连坦白与立功也分不清,老实交待自己的罪行是坦白,检举揭发别人的犯罪是立功都不知道!   哎,竟然让这样的饭桶草包,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分局长!   林文龙翻了翻其他的几份材料,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进去了。   于是对林德民说:“老兄,按照罗会家讲的情况,向阳分局有一批民警已走上了犯罪道路,市委马书记,听了你们的汇报后,有什么指示。”   林德民说:“我汇完报就出来了,市委几个常委还在开会。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指示。”   这时林文龙的电话响起来了,他打开一看,是马书记打过来的:“林局长,你人还在省城吗?这边,罗会家出了点事,你得回来一下才行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马书记,我已经回到老城市了,现在正在局里。”   马书记说:“那么,请你马上到市委常委会上来一下。”   林文龙听到马书记让他过市委常委会去,便对林德民说:“马书记让我也过市委去一趟,我们走吧。”   他于是收拾好了关于罗会家的材料,交给了林德民,一起走了出来。   林文龙不忘特意反锁了办公室门,然后下楼开车,去了市委大院。   林局长来到了常委会门外,喊了一声报告,里面马书记说请进,他才推门走了进去。会议室里只有马玉新、唐仁标、王学仁、刘健、杨林、林小松六个市委常委在场。   马书记开门见山地对林文龙说:“林局长,事情是这样的,罗会家列出了一份他们公安分局,参与了对辖区内经营黄赌毒,收取保护费的公安人员名单,而这些人身上还有枪,纪委想找他们谈话,你看看怎么弄安全些。”   林文龙站在门边,唐仁标示意他坐。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林小松身边的那个空位子上。   林文龙看了看各位在坐的领导,不亢不悲地说:“在我们查封天地时,就已经发觉向阳分局一部分公安民警,参与了违法犯罪活动。现在即然证据已经被组织上掌握,对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我们听从市委的决策,服从市委的命令。   公安机关坚决配合,不让任何意外事故发生。”   刘健问:“这次要进行双规的有三、四十个人,是单个下他们的枪,还是集体先下枪再约谈他们?”林文龙反问道:“市委行动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,是今天晚上就动人呢,还是明天以后再动人,是一起动他们,还是分批动他们?”   马书记对他说:“喊你过来,就是要你参加研究这些问题的,我们想听听你们公安局的意见。”林文龙看着马书记说:“什么时候行动,我们没有意见。我的意见是分批次进行好些。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对那几个所长、大队长进行约谈。”   刘书记说:“不仅是约谈这么轻松,而是要对他们采取措施。是由我们直接找他们,还是你们帮助我们找他们?”   林文龙看了一眼刘书记后说:“公安纪委两家,配合行动吧,我们先到万福公安分局去,由我们公安机关的纪委,通知他们到指定的地点来,我们先下他们的枪,再交给市纪委带人做调查,宣布双规。对于一般民警,明天召开全局大会,先集体收枪,然后再由纪委传人。   一个局同时抓了这么多人,工作差不多就瘫痪了。   因此,在对这些犯错误的民警进行处理的同时,我们还要想办法,着力维护公安机关的正常动转,更要做好维护全社会治安秩序的稳定,严防发生意外、差错、骚乱。”   政法委书记杨林,却显得有些担心地说:“他们要是听你的话倒好,要是反抗,我们怎么办?万一他们有一个人动家伙,就要出大事。罗会家已经交待了相关问题,已经是路上的人都知道了。”   大家听他把路人皆知说成了路上的人都知道了,本来有些紧张的会场,顿时有了快乐的笑声。   杨林大声说:“难这不是这样吗?我的意见还是一个一个的抓,也不要通知他们,直接上门抓人就得了,万一哪一个带枪在逃了的话,那就更麻烦了,林局长说明天开大会,有些人可能真的就逃之天天了。”   他把逃之夭夭说成了逃之天天,连林文龙都笑了起来,他笑着说:“是啊,我们也不用市局的名义通知他们,就让分局的领导找他们到局里,来一个就交一个的枪,控制一个,在没有任何症兆的情况下,就把他们控制了。”   刘健却说:“问题是,这个分局的领导人差不多抓光了,让谁来通知他们?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下去吧,分局还有哪些局领导没有出事?”   刘健说:“去年才交流过去的政委黄万河,他没有什么事。”   林文龙加问了一句:“黄万河倒底有还是没有问题?能不能用?”   刘书记说:“他没有问题。”   林局长说:“好,我们就让他来通知这些人。我们一起到向阳分局去,你把名单带去,让他通知就是了。” 181、我调戏你了吗   这时,马书记却说:“我们大家要统一一下思想,这个案子一定会在社会上产生较大的波动,我们是不是在保持稳定的条件下,不大张旗鼓地进行,先抓几个骨干以后,让其他的一般人员来投案自首?   也不做任何宣传,我相信他们为了保自己的工作饭碗,还是会配合我们这一次行动的。主动退赃、交待清楚问题的,我们也可以放他一马。   不主动来承认错的,到了期限,我们就要严惩不贷。   我看这件事,我们大家不要到社会上去传播、去议论。如果一个公安分局的人抓完了,林局长说得对,恐怕会为我们的社会治安工作,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。只怕还会引乱,我们不得不防。”   大家也同意了他的观点。   唐仁标说:“我们市委的其争他领导就不参加这一行动了,由刘健和杨林同志负责处理吧。林文龙同志全力协助,要力争不出任何死伤事件。”   常委们当然同意唐市长的意见,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是,我只要掌握情况,抓人的事当然不关我的卵事,万一哪个家伙汪混起来,把老子一枪干掉了,虽然可以评为革命烈士,但对于快乐尊贵的官员人生而言,那就吃老亏了。躲开危险当然是最佳选择。   林文龙说:“我现在就与黄万河勾通一下,请刘书记、杨书记带领纪委办案人员一起,与我去万福公安分局吧。”   夜幕成了他们行动的最好的掩护,林文龙与刘健的人马,人鬼不知在去了万福公安分局。   虽然储少良已被抓了一个来月了,向阳分局的弟兄们起初还惊慌了一阵子,可是越到后来越没了事,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不多了,他们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规,吃喝玩乐与上班混工资照做不误。   就连罗会家被纪委双规了也不见他们起什么大的波澜,当然可以肯定的是,他们内心的惊恐还是有的,表面上波澜不惊,确实只是一种假象。   向阳分局这两天基本上已没有人正常上班了。   林文龙与刘健、杨林还在路上,就跟黄万河进行了联系,让他到分局里去一趟。黄万河说我在局里。几位领导于是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。   林文龙也不知道刘健他们打算先弄那几个角色。在黄政委的办公室,他把情况简要地向黄万河做了一番介绍与交待。   刘健则把他们拟定的双规人员名单,拿出来递给了林文龙。   林局长迅速扫了一眼这份名单,上面有东城派出所长明力利、万富派出所长郑一州、治安大队长曾善勇、禁毒大队长顾红舟、刑侦大队长李言明、副局长刘长沙……十几个人。   林文龙说:“一次不用搞那么多吧,分分批次如何?我看先把前面的五六个人拿下,这个公安局的主要力量,差不多就被我们抓空了。”   刘健笑了笑说:“好吧,我们先找明力利、郑一州、曾善勇、顾红舟、李言明、刘长沙这六个人吧。黄政委,你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通知过来。”   黄万河知道,这是市委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,虽然这次局长提名的不是他,可是现在已由他代行局长之职,他不可能没有一种美好的想法。他从林文龙的手上接过了名单,当即从明力利开始,打起了请他们自己来送死——失去自由的电话。   黄万河打通了明力利的电话:“明所长啊,你现在在哪里?请你到分局来一下。”   明力利说:“我现在在外面,有什么事吗?”   黄政委说:“我现在在办公室,两个老百姓正在我这里,反映你收了他们的两万块钱,却不帮他们不办事,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,你自己来解释清楚,他们说,今天你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,他们明天就要往上面告去了。”   明力利边忙问:“那两个人叫做什么名字?说得是一回什么事情?”   黄万河故意不耐烦地大声说:“你过来,直接问他们吧。我让他们等在办公室里。”   明力利心想这个关键时刻,要是被人到上面去告老子的状,那就惹大麻烦了,他心里十分气愤,老罗才关了两三天,她妈的就有人敢去局里告状了。   倒底是哪个敢在这个时候,到黄政委那里告老子的状呢?老子玩死他!他心里发着狠,终于说:“好呢,我马上就过来处理一下。”   这个家伙也是胆大妄为惯了,黄政委这样跟他说,他也不考虑到是自己要落入法网了,他没有逃奔,而是选择了要来收拾这些告他状的人。   而当他兴冲冲地推开黄万河的办公室门后,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,他一进门就被两个大汉控制了,动手就下了他的枪。他看到了里面站着的是林文龙、刘健、杨林、黄万河等人。他顿时就吓瘫软在了地上。   黄万河宣布:“明力利,根据党的纪律规定,你被双规了。”   他哑在哪里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了。人真的溜到了地板上,软棉棉的了。   接下来黄万河以同样的方法,将郑一州、曾善勇、顾红舟、李言明、刘长沙5人都电话通知了过来。   杨林害怕这些家伙发昏,拨枪反抗,可是这些平时飞扬跋扈、耀武扬威、不可一世的角色,一见了黄万河办公室的几个领导,当他自己的枪被卸下,人被宣布控制双规了以后,他们无一例外的不被吓成了傻卵一个。   没有一个临危不惧,坚贞不屈的,林文龙看到这些人,却都是自己的部下,一个个外强中干、贪生怕死。   他不得不连连摇头说:“我们这支队伍,再不加强政治思想建设,一个个都成了他们这种角色,我们维护社会治安从何谈起!一个人没有了灵魂,他们不做金钱的奴隶才怪呢。从明天开始,我们要在全市公安机关,进行一场真正的大整顿、大教育活动。”   刘健说:“整治、教育要搞,也都在搞,可是没有什么效果而已。”  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,十点都不到,就结束了战斗,他用商量的口气对黄万河说:“黄政委,你把那三个副局长,全部通知过来吧。”   黄万河却看了一眼林文龙,林文龙也点了点头说可以。   黄万河于是把陈家林、黄明第、李册也通知了过来,他对他们说:“罗会家案已明朗化了,市局林局长过来要召开一个紧急党委会,通知我们党委成员参加。”   他们三人当然十分关心罗会家案件的进展情况,于是马上跑来了,这些人虽然在脑子里也想到了罗会家出事了,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,他们想互问明了情况,都接到了黄政委的通知,于是大着胆子来了。   可是一进到政委办公室,就落入老虎口——让他们想不到的是,自己一来就被宣布了双规!   林文龙在配合市纪委,对万福公安分局这些犯罪的民警,进行诱捕时,他心里也在盘算着,他们这些人送钱给我了吗?他们要是向纪委交待了出来的话,自己不就麻烦了么?   他记了记,好象陈家林就送了十万块呢,他想要做局长政委,只是自己没有帮上他的忙而已。   刘健、杨林带着他们被双规的9个人走了。   林文龙当着黄万河的面给市局纪委书记刘安祥打了电话:“刘书记啊,今天市纪委已经采取措施,将向阳分局的副局长刘长沙、陈家林、黄明第、李册,东城派出所长明力利,万富派出所长郑一州,治安大队长曾善勇,禁毒大队长顾红舟,刑侦大队长李言明,一共9个人双规了。   明天我们要在向阳分局召开全体民警大会,市委决定,对自己问题如实进行坦白交待、积极退赃的可以保留饭碗;情节严重,又不老实交待罪行的,坚决依法打击。   明天这个大会,由黄政委主持,你来做这个工作报告。”   刘书记说:“情况我一点也不清楚呢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马上到市局来,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,我们俩合计一下。”   刘书记说好呢。林文龙对黄万河说:“明天召开会局民警大会,你必须通知到到人,除了在拘留所值班的民警以外,必须全部到会,先交枪后开会,你们一定要组织好。我让刘书记带特警支队支持你们。”   黄万河说:“请林局长放心,我们一切都会做好的。”   林文龙于是和他握过手后,也离开了向阳分局。   他开车回到了市公安局,刘安祥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,林文龙也不去叫他,而是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,看了看收钱的账目,发现陈家林是送了一张银行卡在这里,于是他从抽屉里找到了那一张银行卡,然后放到了办公桌中间的大抽屉里,再给刘安祥打了电话。   刘书记接到林文龙让他过他办公室去的电话后,他过来了。林文龙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。   刘安祥看着林文龙说:“今天,市里又采取措施了么?”   林文龙微笑着说:“抓了,抓了,仅向阳分局就抓了9个人。他们原来想抓40来人,我怕引发动荡,只好先抓了他们几个局领导与骨干成员。”   刘安祥说:“他们的情况我又不了解,我怎么去讲话?”   林文龙看着他说:“你扯乱谈,这有什么不好讲的,你把中央、省里关于反司法腐败的文件读一读,把老百姓反应我们市的情况讲一讲,把罗会家、陈家林他们的人生经历谈一谈,把还有那么多人犯错误的情况指出来,把市委的决定宣布一下,这些人基本上或多或少有问题,你纪委就等着收钱得了。   你可以明确告诉他们,市纪委还准备在向阳分局抓30个人,市局党委为了维护公安机关的运转,保护了大家,给了大家一个改过自新、改邪归正的机会。   告诉他们不要抱侥幸,罗会家把一切问题都交待出来了。情况黄万河清楚,他也会讲一讲的。”   刘安祥说:“好吧,我去说一说。你再把市委的意见跟我讲一讲,我记一下。”   林文龙看着他说:“马书记指示,对自己的问题,如实进行坦白交待、积极退赃的,可以视情节保留饭碗;情节严重,又不老实交待罪行的,坚决依法,严厉打击。”   刘安祥点了点头,林文龙看着他说:“我也有一件事,要请你帮忙。”   刘安祥不解地看着他微笑着,林文龙说:“本来这件事我不想公开,我想待市委把我们公安这一批人员,任命到位以后,我自己将这件事办好就行了。   现在看来不能上我的算盘了。陈家林想当局长或政委,放了一张银行卡在我这里,里面多少钱我不知道,也没有动过他的。这次市里也没的任用他的安排,他被双规了,也许他会把这件事情况讲出来,我请你给我做个证明,你知道这件事,我把他的银行卡也给了你。你看看行吗?”   刘安祥说:“可以,你把卡给了我,我在纪委的廉政建设薄上登记一下,事情就摆平了。”   林文龙看着他说:“刘书记,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,罗会家也送了20万块钱给我,不过我自己已退给他了。他说不说都无所谓,反正我没有收他的。我也告诉你一声。”   刘安祥说:“你不收就没事,收了你不要,给了纪委也不会有事的。”   林文龙于是打开抽屉,把张陈家林送给他的那一张银行卡,交给了刘书记。   刘书记微笑着给林局长出据了一张写明那张卡号的收条。   刘安祥说要去准备一下明天的讲话材料,他走了。林文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,心情依然有点兴奋,向阳分局可以说是连锅端了,自己也把陈家林的事处理好了,可是他心理还是不十分踏实,心里也不知跟谁说说话才好。   他突然想到了经侦支队长易艳,他自己也感觉十分的奇怪,这一小个子女强人,在他的脑海里会成为的一份快的源泉。每次想到她心理就满足、平稳,这时她在做什么?是不是已经睡觉了,是不是与他的男人在?   好多次有了这样一种冲动,要给她拨打一个电话过去,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,看看时间已到了凌晨时分,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,不敢打扰人家了。   他想到了王雅芝,她是一个嫁了男人的单身婆,他不怕打扰她,把电话打了过去:“你休息了么?”   在他快没有信心,要挂电话了时,她却接了电话说:“你有什么事么,听说你进省城去了。”   他说:“是的,我到省里跑了一趟,那是因为我父亲住院了,不过没有事,我又赶回来了。”   她从坐了起来问道:“你父亲得了什么病?”   他说:“脑血栓,没事了。”   她又问:“你这个时候还没有休息么?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告诉你吧,罗会家彻底交待了自己的罪行,从他家里及办公室搜出了8千万块钱,向阳分局的副局长刘长沙、陈家林、黄明第、李册四人,以及治安、刑侦、禁毒三个大队长,和东城、万富两派出所的所长,一两个小时前,也被双规了。”   王雅芝并不惊讶,她说:“自从储少良出事以后,向阳分局就成了一个烂摊子,这是明显的事实。莫说是关十来个人,就是全局关完了,恐怕也不会冤枉几个好人。”   林文龙就笑了起来,他大声说:“在你的眼里,他们就没有一个好人么?”   她反问道:“源头是浊水,谁能自清啊?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这么说,打击面就更宽了。”   她说:“这不是实事么?你能保证你自己是清白的么?”   想不到这把火竟然烧到了自己的身上,他不解地说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偏激了?我怎么了,吃过你请喝的几杯茶,也是问题呀?”   他本来想对她说说,收了陈家林那张银行卡交给刘安祥的事,看她这样的语气,他就不敢说了。   她说:“你现在这样兴奋,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好事?怎么能说我偏激,现在但凡有点权力的部门,谁不用手中的权力换钱?我不说哪一个人怎么样,我是说这个权力阶层高高在上,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监督。   大到我们国家,小到一个科室,我们的吃喝费是多少,敢向社会公开过吗?大把大把的假发票,只要领导大笔一挥也就变成了现钱。   讲的都是漂亮话,做的差不多都是男盗女娼,体制内的人谁不心明肚知?”   他笑着说:“你讲的这些一点也不错,可是不能对外人说,更不能对老百姓说,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是否与上级保持一致。”   她笑着说:“你是什么外人,你是我枕边的人,我对你说天要塌下来,要垮台,都不会有事的。”   他笑着说:“越来越放肆了,我不跟你说了。”   她却大声说:“是你打电话让我说的。”   他说:“那你就好好休息吧,明天刘安祥要下万福公局去做动员报告,让犯了错误的民警投案自首、悔过自新,你下去进行一点正面报道,不要说他们们有多少人被双规了,只说他们有多少人改正了错误。”   她说:“好呢,只怕市委不敢报道哟。”   林文龙温柔地对她说:“让你跟我好好干,不会让你吃亏的。”   她却说:“你是在局里还是在新巷,你把我叫醒了,又要叫我好好休息,你这不是调戏我吗?”   他也有点不羁地说道:“我调戏了你吗,调戏了哪里,是搬弄了你的,还是了你的?”   她半天不做声,他又打了一个响吻,然后对她说:“你不说话,我就挂电话了。”   她却说:“我正要起来,我知道你在局里,我这就过来吧。”   他吓了一跳,大声说:“喂,你别过来了,我今天不行了!” 182、哟哟嗬嗬直叫唤   她却说:“是你自己喊我的,我不管,我这就出门来了。”   她挂了电话,真的出了房门。   林文龙心想,我这是怎么了,半夜三更的,竟然还去招蜂惹蝶?她要来就来吧,来了又会怎么样呢,不会有什么事的。于是开心地等待着她的到来。   听到楼梯间有了响声,接着上二楼、三楼,已经到自己的门口来了,可是没有人敲门。林文龙的办公室里是亮着灯的,他感到奇了怪了,她来了会不敲门么?   就过来打开了门,来人却不是王雅芝,而是易艳,正好十分犹豫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。他大吃了一惊,惊讶得比她还多!   他看着她问:“你这是怎么第了?来了又不敢进来?”   她当即扑向了他的怀里。他不敢拒绝,却又不敢积极回应,只是急切地说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   这时过道上又传来了脚步声,林文龙知道这次应该是王雅芝来了,于是他真的急了,把易艳扶到了沙发上,再次大声地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  王雅芝已经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,他看着林文龙背对着自己,筛茶水去了。   这时她不知是进还是退?她于是退了一步,站在黑影里,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。   易艳说:“今天我家那个家伙说,你们上次去北京,与那个姓常的孤男寡女,没有问题我卵相信,我与他发生了争吵,他竟然下毒手狠狠地打了我,我不想与他争吵、不想与他生活在一起、不想看见他了,我跑了出来。   我们早就没有了信任,生活在一起实在是没有了任何意义。我想找人谈谈心里的痛苦,可是我没有什么知心朋友,我到了局里,发现你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,我就上来了,可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我诉苦与罗嗦,于是我只好站在了你的房门口。   对不起,林局长,打扰你了。”   她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水,喝了一口,情绪已平稳下来了。林文龙知道王雅芝已经来到了门外,他故意咳嗽一声,来到了门口,对她说:“还有谁在门外,为什么不进来?”   易艳站了起来,她也惊讶,难道有人在她的身后跟踪而来么?   这样的场合对于王雅芝来说,实在是不想出现、也不好出现,可站到这里不出面又有小人窃听的味道,她正在为难之际,知道林文龙已经走过来了,她转身走脱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,于是她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着林文龙出来。   当林局长出门来看时,她用右手在自己的胸口连续的摇晃。林文龙当即知道了她的意思,她不想进去与易艳面对,这半夜三更的,一个女人跑到一个男人的门口来,不论怎么说,都有瓜田李下之嫌。   也不等林文龙邀请,她已转身轻巧地顶着脚尖走了。林文龙在她身后故意又咳嗽了一声说:“谁呀,有人吗?”   他站在门口,看着她在楼道路的转角处消失了,才进到了办公室。他对着她说:“易支,你坐吧,欢迎你过来坐坐,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。   其实我也睡不着,刚才市委对我们向阳分局的陈家林、刘长沙、黄明第、李册等9人,执行了双规,我正在思考队伍教育整顿的问题。你过来了我们正好谈谈。”   易艳不太好意思地说:“这个时候还来打扰您的工作与休息,不好意思。”   但是她却又坐了下去,林文龙看到王雅芝走了,他的心也安定了,就对她笑了笑说:“我从来还没有听你谈过你的家庭的,你爱人在哪个部门工作?”   易艳看了林局长一眼说:“他在市工商局上班,与别人合伙开了个木材加工厂,主要做生意。”   林文龙笑着说:“那你们还有点钱罗。”   她说:“他一年到底有多少收入,我从来不过问。”   他也坐到了沙发上,看着她问道:“这次你与常文杰去北京出差,他怎么知道的,又怎么这样说你呢?你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么?”   她说:“我们最别人介绍认识的,那时他看我老子当县委书记,才与我结的婚。后来他招了工、转了正、办了厂、有了钱,现在越来越看不起我了,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听说我与常文杰有不正当的关系。我长到三十四五岁了,从来没有过作风问题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我相信你,你们那个家庭已经是这样了,可是你看看还能不能和好,有没有必要离婚,比竟你还得为子女、亲人着想,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到底矛盾有多深,只是人与人之间生活在一起,总会是有矛盾的,我不想劝你怎么生活,你可以权衡,应该怎么生活下去。”   她说:“我们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尊重与信任,我知道人生短暂,我不想与他这么相互耗下去,我准备与他分手。”   他看着她,心里想你是一个有头脑的人,你想清楚了的话,我也没有什么意见。将来的生活要靠你自己去过。   他十分温柔地看发她一眼。晕得缠绵关爱。   林文龙看着易艳,发觉她是一个经得起认真欣赏的女人。越是认真的观看她的五官,发觉她的脸是那么的小巧,眼睛、鼻子、嘴巴是那么的般配。眼睛清澈,深不见底;笑脸甘甜,无比的亲切;完全是个蔡依林版本似的玲珑剔透的精品美女。   看着她温婉柔顺、娴静端庄,她仿佛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芭比娃娃。他温和地对她说:“现在,你说要与他分手,你们心平气和地谈过没有?你是一时冲动,还是确实考虑清楚了呢?你们相爱过吗?”   她失望地说:“我与他并不是没有好过,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。这几年他做生意,我老是为他贴钱,却不见他拿一分钱的本金回来,从去年以来,我已不再拿钱支持他了,他也差不多算是与我翻了脸。   这些年来,他在外面吃喝玩乐,根本就不要这个家了。我们虽然有一个儿子,可一直是由我父母帮着带大的,他这个人不记我们一家人的恩情,他一个临时工,完全靠我们家转的正,他反而还怪我们帮他太少,完完全全是个妄恩负义之徒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说的也许是真的,也许不完全是对的。你们家里的情况,与我那个家庭的情况,其实也有点相类似,男人的社会地位比妻子的低。   长期来,我都有一种受压抑的感觉。你说你们家那一位是从临时工干起来的,那么,他在精神方面的压抑,可能比我还大。   在他的心理上,他在你们家的地位最低,他也许想要通过奋斗,获取成功,来争取在家庭中地位的提高,也许他是想通过找更多的钱,来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。   你们在这方面勾通不多,所以形成了今天的对立局面。我建议你过些时候,心平气和地找他谈谈。”   她却说:“我与他早就没有谈拢的余地了,我们的爱情,已经完全彻底消失了,早已结束了。他让我太失望,我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既然如此,我不想再劝你什么,这些天你休息一下,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。”   她说:“现在我心里安定多了,谢谢你,能听我诉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打扰你了。”   她看看时间已到了凌晨二点,于是站了起来,准备离开。   林局长也跟着她站了起来,对她关怀地说:“今晚你到哪里去歇息呢,现在太迟了,就不要到你父母那里去了,免得让老人家担心。”   她看着他,心里升起了一份奇幻的感激之情。刚来时不知身上冒出了一股什么力量,自己竟然投进他的怀里,这时,她多么想,还能够得到他的一次温馨的拥抱啊。   她自己羞涩地笑了笑说:“我也没有考虑到哪里去住过,反正我已不想回去了,我去开个房间就是了。”   林文龙看着她笑嘻嘻的说: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   她有点遗憾地微笑了一下,也不说什么,就走出了林局长的办公室。   易艳终于走了,林文龙站在起廊上,看着她下了楼,发动了车子,他才摇了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,心生感慨,我们人类的情感生活,怎么会是这么一团糟呢?   他看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,正准备去冲一个凉就休息时,王雅芝打电话进来了:“谈得很投机、很成功吧?”   他不高兴地说:“你这是吃那门子酸菜?人家半夜被男人打,看见我的房里灯亮着,上来找我舒缓了一下心中的压力,你要我把她赶出门去么?莫说是我,你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吧?”   她鬼笑了一声说:“哎呀,我们的局长大人好有爱心啦!可是我在下面办公室里,喂了近两个小时的蚊子,谁来同情我?”   他做着大惊失色的样子:“你还不回去啊,能够喂蚊子,那你了不起,我同情,我同情,不过我心里还是冒出了一个怪怪的词。”   她听他没了下文便问道:“什么词?”   他轻巧地说:“活该!”   她马上说:“好,你既然这么说,我让你也尝尝被蚊子叮咬的滋味。”   他说:“虽然我不怕蚊子咬。但今天太迟了,否则,明天就无法工作了,还是休息吧。”   她又不说话了。他知道,她已经上来了。他也把手机关了,把门锁了,拿着毛巾、提桶到走廊的尽头洗澡去了。   王雅芝上到三楼,可她来到林局长的办公室却进不了门,她心里真的有了一些不愉快。这时听到那边洗澡间有水声,她也走了过去,偌大一栋办公楼里,这时他洗澡的水声十分地响亮。   她来到了洗澡间,只见他在水龙头下打着肥皂,他发现了她,对她说:“这里是男浴室,请女士避嫌。”   她却说:“谁说的,门口没有注明男士专用,我为什么不能用?”   他看着她闭着眼睛说:“只要你敢洗,你就洗吧,我巴不得与美女共浴。”   王雅芝开始,边脱边问道:“你为什么把办公室的门锁了?”   他调皮地说:“我只怕七仙姑下凡,像先前那样,一下来了两个美女,我怎么应付啊,我总不能在这办公楼里左抱右拥吧。”   她听了呸地一声说:“你想得美!”   他说:“反正我怕了你。这个时候要是来人看到了我们在一起洗澡,你看看我们今后怎么办?”   她鬼搞鬼搞地笑着说:“我就说是你喊我来的。公开了我也不怕,你怎么办呢?”   他却苦着脸说:“也许我卷起铺盖就滚蛋了。”   她兴奋地说:“我跟你去。”   他摇着头说:“你敢!”   她已脱了衣服,站到了另一个水龙头下,她不敢放冷水冲洗自己的身体,稍稍拧开了一点点水闸门,放出了一线小手指粗的水柱,让它流了下来。   她先用手板接了一点水,然后轻轻地拍到自己的身上,再轻柔地擦拭着。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那样。   林文龙看她这样娇柔金贵,于是径直把毛巾递了过去说:“毛巾给你用吧。”   她并没有接受,而是说:“给我干什么,你来帮我擦不就得了么。”   林文龙心想巴不得,开心地微笑着说:“看你那个怕死鬼的样子!”   也不管自己全身还是湿淋淋的,过去帮她擦拭起来,她的全身直是发抖。   他边帮她小心地擦洗着边问道:“你不敢用冷水冲,是怕着凉么?”   她怯生生地说:“我从来不敢淋凉水,怕生病。”   他夸张地用湿毛巾帮她轻轻擦着玉石一般的身子,就像在精心清理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。她不解地说:“你这是干什么哟?”   他认真地说:“我这是在保护你的身体啊。”   她不以为然地说:“你这又是在戏弄我。”   他笑着对她说:“我要是你,怎么都要淋一下试一试,真的舒服呢。只要你心理上先有个准备,不会生病的,绝对能提高你肌体的敌抗能力。”   她笑着把水龙头拧开大了一点,先让双手接了那水柱试了试,然后让水柱冲到了上,犹如双球戏水地玩着那水线。   随着水柱一点一点地落在她的身上,林文龙一处一处地帮她擦洗着,他一边洗一边说:“没事吧。”她羞涩而得意地笑了。   林文龙搂着她帮她擦完了背脊,又转过身来再帮她擦洗,当他弯腰低头帮她擦到会阴处时,她便倒在了他的肩上。   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他们终于在浴室里吻了起来。他吻过后搂抱着她,点着她的鼻子说:“你好怪,竟然来偷听别人说话。”   她依然依偎在他怀里,嘴上却辩解道:“你好坏,竟然同时喊两个女人来陪你玩。”   他抱屈地说:“你冤枉我,她是自己来的,绝对与你不一样,我到现在连碰都没有碰过她。”   她开心地说:“你说假话,她对你一往情深,你对她也温柔体贴。我不相信你那么沌洁。”   他无奈地说:“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,爱怎么说就怎么说,反正我心里没有你说得那么黑暗与恶浊。”   她也轻巧地说:“说来说去,我也没有资格干涉你与谁相好。我只是不想,你把我凉到了一边去了而已。”   林文龙自己也奇怪了,前几个小时,那里曾与王巧云杀得飞沙走石,以为没有什么戏法了的,这时却又直直的,如武松打虎一般借着心性,坚硬起来了。   她对他说:“你说不行了的,你看看你的弟弟鬼得很呢,你说你是不是骗子?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那么我,犹如杨贵妃戏水华清池,他不把我点燃了才怪呢。我们过去吧。”   两人终于冲好了凉,林文龙与她一起,只穿了个就走了出来,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兼卧室里。   他在开门时,她又问道:“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进去?”   他说:“你怎么想都可以,反正你总是想冤枉我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   她进到了他的卧室里,在他的仔细地搜查起来。他说:“嗨,你不会想我与她已经来过了吧?”   她说:“应该不会。你知道我要来的,我也就在下面等着的。”   他看着她说:“你好骚哇!”   她扑了上来:“你给我啊。”   林文龙那里经得起她那强烈的挑战,他想好吧,今晚我就吃一顿大餐得了。他搂着她倒在了席梦思上。   那空调发出的声音如林涛一般悦耳,很快就被他们猛烈的游戏快乐声所弥盖了。   他那里硬得生痛,一场拼命的战斗,已经没有了什么快乐可言,可是他无法射得出男人的光辉来,一个又一个的冲锋,直杀得他自己精疲力竭,身下的女人直是叫唤哟哟嗬嗬,要要要,要的,好快活啊!人生得此一乐,死而无憾了。 183、有了射弹弹之意   他没有停下来,为了让她没有遗憾,他坚持冲了下来。天已到了拂晓状,远处传来了驻军嘹亮的起床号声。   林文龙强迫自己射吧,一定要冲上去,让她达到性。于是他想象着与她一起进入了二百米的冲刺。   他双手搂住她的,尽了全部的力量,冲杀了过去,他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日本鬼子,在中国的大地上干着烧、杀、抢、奸的罪恶行径。终于在冲到一千二百次时,他有了一点的意思,他在她耳边急切地说:“我要、要射、射了。”   其实只是流了那么一点点骚水,就瘫痪在她的身上。她也已经是不能动弹了,可被他压得进气不得,人要死了,只得用尽全身力量,把他从自己这水淋淋的身上推了下来。   他们像两条被捞出了水面,已临界死亡点的白鲢。   天亮了,王雅芝无可奈何地今爬了起来,她记起林文龙说过,让她跟刘安祥一起下向阳分局去采访的。   她从林文龙的办公室出来时,林文龙已经睡着了,她也不想惊扰了他。他们昨天那一场战斗,让她真正有了为性福而死,也值得的无比快乐。   她到女厕所里把自己那蓬头垢面、疲惫不堪的形态整理了一下,就下楼来了。   在楼道口,她与清早起来赶写材料的刘安祥正好碰上了。她说了一声:“刘书记早,今天几点去向阳分局?”   刘书记感觉十分惊奇地说:“上班后走吧,我过来把今天的讲话材料凑一凑、改一改。”   她则平静地说:“刘书记,我跟你一起下去采访,你走时喊我一声吧。”   他说好呢,不太好理解地上楼去了。   向阳分局从昨天晚上就已炸开了锅,局长们一个个都被市纪委请走了,进行了双规,几个所长、大队长也一起关了进去,算账的这一天终于到了。   他们大部分人心慌慌,局里通知开会,有些人不敢来了,他们在相互打探、观望。上午九点钟,黄政委向林文龙报告:“林局长,我们分局的会议开不起来,只来了不到一半的民警啊。”   林文龙这时还没有起来,昨天体能消耗太大了,今天早上他***,全身实在是有点发抖呢。   可是他人已经醒了,他对黄万河说:“原来我们估计不足,不来的是不是都是有问题的人,我马上与市纪委联系,这个会议,今天无论如何要召开,不来参加会议的人,我们坚决处分。该关的关,够开除的开除,你再将每一个民警都通知到位。”   林文龙当即向马书记、刘书记就此情况,进行了汇报。   马书记说:“我们几个人都去,你告诉他们,十一点钟正式开会。你让黄万河将他们的枪下了。这个歪风邪气不杀不行!   公安机关在老百姓心目中是这么个情况,我们党委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印象,也就是这么个情况!一定要从公安机关这里纠正过来,改善干群关系,提高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满意度,维护党的执政地位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马书记,我昨天洗了冷个水澡,回来吹空调,吹出头晕发烧来了,我已让刘安祥同志代表我们局党委下去了。”   马书记说:“你生病了,你去看医生吧,我与杨林、刘健、唐明远、刘安祥去也行。”   这一场针对公安机关的反司法腐败行动,变成了市委政府的最高行动,林文龙心里安定了,市委书记出面来抓人,再怎么说,也为他以后抓好这支队伍建设,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   他起来去吃了早饭,又回到办公室关门睡了。因为有市委马书记、市纪委刘书记、市政法委杨书记亲自出马,向阳分局平日里那些混混民警,不能不来缴了枪,也不得不来参加了反司法腐败突击整顿会议。   到了十点五十,黄政委向马书记汇报说,向阳分局在民警手中的所有枪支都收上来了。马书记说好的,他们一行于是来到了向阳分局,参加了这个全市最大的反腐工作现场办公会议。   好在刘安祥查找了一些资料,他做了十来分钟的动员报告,传达了国家、省厅反司法腐败的相关文件精神。为这个会议开了个好头。   接着马书记对罗会家领导下的向阳分局领导班子,进行了狠狠的批判:“你们向阳分局党政班子,竟然堕落成了一个黑恶的犯罪集团,给我们党委政府抹了黑,给我们公安机关抹了黑!我们将坚决依法予以严惩!   现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宣布,凡是参与了罗会家这个犯罪团伙的民警,都得老老实实向党和人民进行如实交待。   凡是退赃积极、认错态度诚恳,愿意改邪归正的,我们给予宽大处理,甚至既往不咎。   凡是态度恶劣、负于顽抗、拒不悔改、拒不交待罪过的,我们查明后,将严加惩处!   我们要维护社会的安宁,首先自己要公平、正直、遵守法纪,像罗会家他们这么知法犯法、以权牟利的行为,严重败坏了我们党和政府的声誉,严重损害了公安机关的形象。   这次我与刘书记、杨书记亲自来参加,你们一个公安分局的反腐败斗争会议,说明这一工作的无比重要性,和必要性!”   这时,分局110的值班民警过来,对黄万河说:“黄政委,辖区内太平路农贸市场门口,正在发生流氓持枪持械斗殴,我们没有民警出警,怎么办?”   黄政委马上向正在发言的马书记做了情况汇报。   马书记于是大声宣布:“会议暂停,治安与刑侦的民警马上出警。太平路农贸市场门口,正在发生流氓持枪持械斗殴。”   黄政委也大声宣布:“治安大队与刑侦大队的民警,马上去领枪,然后去现场制止斗殴。”   正当市纪委刮起反腐风暴,向阳分局的那些坏种警察,被整得阿痢吐血、惶惶不可终日之时,水仙湖分局的弟兄们却依然我行我素。副局长刘伟军自从带人到广州市去抓了储少红回来,却在文山县的鬼子坡,将自己手中的犯罪嫌疑人送了性命以后,他手里意外地掌握了储少红的一千多万资金。   储少红在临死时,对他说出了银行卡的密码,就是她女儿的出生年月日,他十分容易地查到了储少红女儿储玉苗的出生日期。   他快速上几家银行去,查看了那几张银行卡的户头,建行与工行各一张,里面各有500万,农行的一张还有125万,中国银行的那张还有200万。出这趟差下来,他手里竟然掌握了这么大一笔财富,心里不知激动了好多天,也矛盾了好多天。   因为刘伟军向林文龙汇报说,他们在抓获储少红时,收缴了她的一点现钱的几长银行卡,连同房屋钥匙,从广州市回来后已退给了储海波。   案件已不成立了,人又死无对证,加上知小黄与小左,也不可能出面来追究,那几张银行卡的下落,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卡里有多少钱,一般也就不会把这些事记在心上了。刘伟军就这样,不声不响地把这一大笔钱给瞒了下来。   除在将他们南下时的出差费报出来后,分给小黄小左时,特意对他们说过那些钱、卡已全部交给储家了,他以后再也没有对谁提起过,这些银行卡的事。   公家不可能追究,储家却不知头绪,看来这件事马上就会风平浪尽,无人再提及、知晓了。   储少红的丧事,刘伟军自始至终参与帮忙与守灵,储海天储玉苗兄妹,对他还十分的感激呢。因为他自称是储少红的朋友,而这个时候能够以朋友身份来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了,更莫说还以朋友身份来帮忙了。   做下了这一件大事以后,刘伟军在社会上也有了一个好名声。这个人不与储少良兄妹搞歪门邪道,可是他在储少红出事以后,能以朋友的身份,一直帮助处理善后,真的了不起。   林文龙得知是他一个人,将储少红的尸体,抱上文山人民医院的救护车,亲自送回来的,一直参与了储少红的葬礼,也认为他有情有意,于是还向市委建议让他去接罗会家的班。   真的把一个公安分局交到了他的手里。   刘伟军从来不与上级的领导们勾三搭四,也不送钱送礼,林文龙却让他出面来侦办储少红被害案,他对林文龙有了一份敬重,可是他侵吞了储少红的1325万元,却是神鬼不知。   当然这些钱他一时也没有去动用,反正主动权在他的手上,他对谁也不说,就连他的老婆、父母亲也不知他发了这么大一笔天财。   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,他不知道储少红的这些钱,是不是办有存折,是以谁的名字办的存折?她女儿是不是知道这些钱,或者存折就在她女儿手里。   对于储家来说,一千三百万只是一个小数目,他们被查封、冻结的资金就有几个亿,这几个账号不被查封,说明与储少红的名字与直系亲属,没有直接关系。   这些钱,刘伟军不敢在近期去挪动使用,说明他还是有顾虑的。万一陷进去,他知道问题严重,他稳住了自己的贪财之心。   对于储少红之死,黄建明的表现让刘伟军十分愤慨,给他打了电话,指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可是黄建明不肯到现场来看储少红最后一眼,他也没有办法。   储少红死了,让好多与黄建明相关联的黑恶事件,都无声无息地封进了棺材里,他也可以放心地去省城当他的副厅长了。可以说,以储少良兄妹为中心的、老城市的黑金政治链条,已经土崩瓦解了;以储少红的死为标志,老城城里的一个黑金时代结束了。   当然时代并没有因为一个小人物的离去而停滞不前,就连拿破仑、希特勒、毛泽东、邓小平这些造就了一个时代的、人类社会的伟大人物,都不能让历史止步不前。   老城城根本就没有因为储少红之死而轰动过,倒是万福公安分局的罗局长,及其一班人马的倒台,引发的社会海啸,波及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。一个公安分局的全盘洗牌,已成为必然。   马书记根据林文龙的提名,在7.15案件发生之后,让刘伟军出面来主政了万福公安分局,这多少让人有些始料不及,官场变化真的让人眼花缭乱。   随着刘长沙、陈家林、黄明第、李册等人对自己罪行的交待,社会对他们的传闻与议论,呈现出来的一直是风高火急之态,在老城城里燎原灿烂,五花八门。   人们说的议的,无一不与公安机关如何黑恶相关联,人们发挥了充分的想像,进行了随意的创作与加工,他们一个个便被描绘成了张牙舞爪的恶魔,传得有点邪乎起来。   这当然乎合群众的意愿,人民政府什么时候让人民真正了解过?监督过?这时,人们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可以的机会,政府信息不透明,百姓说话的渠道不通畅,也难怪人民要乱说了。   人们最多也只是看个西洋镜而已,再怎么说,也不可能把官场黑恶的那一包脓毒议论掉,官与民,依然水火两重天呢。   对于老城市委市政府与市公安局来说,当前最重的最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,就是向阳分局的班子建设问题、民警队伍稳定问题。   市委马书记点了头,同意林文龙的意见,让水仙湖分局的刘伟军过去,负责了向阳分局党政全盘工作。特事特办,公示与人员到位同时进行。   政委黄万河的心里凉了一大截,他当然不服,可是这是市委的决定,他再不服也得服从上级的安排。真的是,说你行你就行,不行也行;说你不行,行也不行。不服不行!他找了市委主要领导讨公道,领导上也给他做了一些安慰,说他的任职还没有下文,也不一定就让他上的,任命他为政委、你为局长也是可能的,现在的关键是你们一定要把工作抓好。   在表面上,黄万河与刘伟军的工作,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。   刘伟军过来对全市公安局动人,心中一万个不满,这次他没有送任何东西与金钱,也不求人,可是林文龙竟然把他提到了向阳分局局长候选人的位置上,他心里美得让哥里哥让,暗自庆幸祖坟开了裂。   可是心里再美,自己接手的也只是一个难摊子而已,他拿出了刚搞刑侦工作时的、那一套雷厉风行的作风,与黄万河研究出了一整套整治方案。   一是开展全局大讨论,进行自查自纠,提高全体民警防腐拒变的认识;   二是施行竞争上岗,全局工作岗位大轮换,充分激发民警工作活力与积极性;   三是健全局党政领导班子,完善各项工作制度,加强领导与管理,彻底扭转全局好坏不分的落后面貌;   四是聘请社会监督员,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进来,开门评议警察,让全社会监督民警;   五是对于犯错误的民警,畅通出口,使分局民警队伍建设与各项工作,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。   再怎么改,人还是这些人,无论他们如何歪瓜劣枣,也要用,也只能用,谁也没有本事将他们进行全盘换血,不给他们发工资,另建一个全新的万福公安分局,将他们弃之不用。   林文龙当然支持他们的整改措施,市纪委市政法委,也把向阳分局作为了一个重点整治部门,加强了对所犯错误民警的处理力度。   因为实行的是积极退赃保饭碗的政策,对那些只有一般犯罪行为的民警网开一面,向阳分局也只关了十多个重罪民警,退出了一千多万元的赃款上交纪委,好多人也就算是度过了难关。   这支队伍,在刘伟军与黄万河手里,快速稳定下来了。那些被要求下不为例的混混民警,虽然保住了饭碗,但有一个一年的考验期限,不服管理,工作不努力者,仍有可能面临被辞退、自己联系单位调出的危险。   因此他们虽然没有竞争上岗,再为中层领导的资格,却也对新的股所队室的领导,大多表示了服从管理与工作分派。   在市委与市局的全力支持下,刘伟军只用了三天,向阳分局的纷乱局面,便得到了彻底整治与解决。  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,确确实实有魄力,有能力,那两个不服他的人,他硬是停发了他们的工资,让他们自己联系单位走了人。   在这次对向阳分局反司法腐败行动中,风暴是从林文龙开展打黑除恶行动,把储少良赶下了台发起的,可是这一行动却没有谁认为,与林文龙有多大的关系。   就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也没有这种意识,认为这场反腐风暴,是从上面刮下来的。他们根本不知道是因为林文龙,为了想要侦破1.23特大盗窃市公安局枪支案件,在省公安厅的支持下,开展了这一场行动的,可是到此时为止,他也还没有看到1.23盗枪案的影子。   林文龙也不知道应该从那里下手才能卓有成效,去侦破那个特大的盗枪案件。   就在林局长一愁莫展的时候,时机却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了一点点尾巴。就在马玉新带领刘健、杨林等人来到向阳分局,召开动员全局犯罪民警投案自首的大会之时,两个犯罪团伙却在太平路农贸市场门口,发生了火拼事件。   事情也不凑巧,当时有人打了110,转到向阳分局时,却没有民警出警,听说是持枪持械群体斗殴,马玉新让治安、刑侦的民警去领枪时,突然来了一阵狂风暴雨,足足疯狂肆虐了十来分钟。   在这种天色黑白难辨,暴雨倾盆而下、狂风怒号之际,任何一个民警也不敢快速前行,公安队伍未能及时出现在现场,这场特大斗殴的参与人员,得以从容全隐而退。 184、看林局的真本事   当这场暴雨停息之后,民警们赶到现场时,他们只收捡到了两具尸体而已。案件考验着新上台的刘伟军,持枪持械斗殴,死了两个人,重伤、轻伤多少不知,这无论怎么说,都是重特大刑事案件,也考验着市局刑侦支队新长常文杰的能力。   大家议论纷纷,试目以待。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,林文龙却音讯全无,只因为他过猛,体能消耗太大,此时正在休息,当然情有可原。   这些天来各种名目的宴请、领导聚集酒会,比公安机关的整治会多得多。一方面是公安机关的各级班子调整,已进入了决战阶段,那些志在必得的英雄好汉,在这关键时节,一定要融洽关系,也是必然;   另一方面,由于罗会家那个案子,牵扯出来了一大批中层领导与一线民警,触动了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人事关系。他们为了逃脱坐牢与丢官的下场,无一例外地不想方设法求人,无一不动员了全部社会及官场关系,进行保饭碗运作。   怎么保,当然是让领导来吃饭,让领导为他们发话,让他们得以逃脱打击,得以从轻发落。这还只是明的。暗地里,他们送钱送物托人情,让领导们肯为自己发话,那更是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了。   这些饭局,对于林文龙来说却,也没有什么难吃的,他统一了一个标准,一句话,只要市纪委不移送司法机关的,可以保留工作;但是市纪委市监察局下文开除、辞退了的,我爱莫能助。请客的人,当然只要市公安局不追究他们,就算攻克一大难关了。   市委领导那里,其实没有任何人要坚持原则,要严格捍卫法律的尊严。在领导们的心里,从来也没有几个人遵从过法律,法律不让他们赌博,他们几乎日日参赌;法律不让他们贪污,他们只要有机会,谁能不贪;法律不让他们,他们又有几多人遵守呢?   这种饭局,连林文龙都有请必来,市委领导们则更不用说了。你们叫做官场精英,从另一个角度看,官场精英,其实也就是一群级别高出普通人的人渣。   精英也好,人渣也好,权力在他们的手上,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,更是圣旨,决定了别人一生的得失与荣辱。   当然领导们乐于参加这样的宴请,第一是显示自己说得上话,第二也可以从中得到自己需要的更多信息。   在中国,官员能量,与他的社交活动能力是成正比的,与他们在官场上的运承也是相关联的,一个官员在社会上失了势,他在官场大约也就走到了尽头。   林文龙是聪明人,官场行为学,他几乎无师自通。把罗会家这一伙人弄了进去,他竟然不显山不显水,较好地保护了自己。   这就是他的本事,行事不张扬,为人不跋扈,真正大智若愚。   就在太平路农贸市场门口,发生了黑帮大战的第二天黄昏,在老城大酒店的酒会上,唐市长向身边的林文龙询问起了太平路上的特大杀人案件来:“林老弟,昨天那两个人,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   昨天死了两个人?常文杰没有向他汇报,刘伟军也没有向他汇报,他当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林文龙一脸茫然在反问道:“昨天什么时候,在哪里发生了特大杀人案件,死伤了多少人?”   坐在对面的马书记说:“你不知道么?就在昨天上午下暴雨的时候,你那时应该还在医院里吧,在太平路农贸市场门口。听说死了两个人,具体情况,你们要尽快搞清楚才行啊。”   大家接着马书记的话,纷纷议论起来。   有人说,死者是被别人开枪打死的,有人说,是被别人用马叶子乱刀砍死的,也有人说,有些老百姓逃避不及受了伤,还有人说,街上打烂了蛮多摊子呢。   唐市长对林文龙满脸堆笑地说:“我们老城市自从改革开放以来,已有好些年没有这样的街头枪战了。林老弟,你来了,我们这里的坏人,怎么越打越多了呢?”   林文龙听他这样说话,简直比还要臭,好象这些坏人是我带来的,是因为我才变坏的,真是你***岂有此理!   可是他是市长,又是笑着说的,自己也不好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,与他发生争吵,于是他看着唐仁标也笑了笑,然后说道:“唐市长你莫搞错了,这老城城里,可是你唐老兄与马书记的地盘吧。你们做老大的,坏人为何多了,应该比我更清楚吧。老弟我充其量只不过是,你们手下的一只赶山狗啊。”   马书记听了,有点不高兴地说:“现在有两个犯罪团伙出来作乱,并不可怕,怕的是你们公安机关成不了赶山狗,反而成了咬鸡捉鸭的豺狼,这个局面一定要扭转。林局长,你亲自过问一下,这样影响恶劣的案件,公安机关要快速侦破,否则,我们真的无法面对老百姓了,你们公安局,再也不要被老百姓讥讽为粮食局才好啊。”   林文龙发现大家都看着他,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答道:“只要市委市政府有决心,我们市局党委坚决把队伍带好,有信心把发生的这些重大命案攻克掉。”   唐仁标说:“那就要看我们林老弟的真本事了,现在你们公安队伍出事这么多,我们不要让这支队伍烂掉啊。”   林文龙笑着说:“在坚定正确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下,这是不可能的,就算再烂的毒瘤,我们也有信心将它割除。”   这时,刘健也说:“前天双规的那些人,嘴巴比罗会家紧多了,他们与我们展开了针峰相对的斗争,我们就像挤牙膏一样地往外在挤他们的罪行。这些人狡猾呢,他们的犯罪行径真的是触目惊心呢。好多情况还只有罗会家一个人承认了,那些办赌场、贩毒分子送钱的证据还没有固定下来,看来我们得与公安、检察机关联合办案才行啊。”   马书记说:“这些是死鱼,你们不要急,把材料弄清楚了再搞也不迟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如不及时调查,那些人就逃了。需要我们配合的,我们一定全力支持。”大家于是又议论起向阳分局的那一班人马的案件来了。认为证据必须尽快落到实处才行,否则真的会夜长梦多,比方储少红兄妹的那些案子,人死就无对证了。   毕竟是公安机关发生的事,领导们说三道四、说东道西,林文龙多少感到有点伤面子。   比如这个7.15案件,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自己又不了解,于是他打电话给石昌怀,决定明天一上班,就召开党委会,研究一下当前面临的形势、队伍建设的工作,听一听相关案件情况的汇报,并让分局与刑侦支队做准备。   吃完了饭,照例是娱乐活动,林文龙不想与这些人混在一起了,他借口明天要召开相关会议,先离开了。   虽然吃饱饭以后,林文龙已完全经恢复了体力,可是让他这样没有目标的去歌舞厅去癫狂,他觉得时间这样浪费就可惜了,不如先喊常文杰、刘伟军他们出来碰碰情况的好。   他回到了局里,先查看了自己抽屉里的那一堆钱,现在他竟然有点喜欢起这些钱来了,看着它们安静地躺在抽屉里,他有了一份愉快的满足感。查看了这些钱财安然无恙以后,他把电话打给了常文杰与刘伟军。   林文龙对常文杰说:“你马上过我办公室来一下。”   常支说:“好咧。”   接着他又打电话给刘伟军,同样让他赶快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。刘伟军问道:“林局长,你有什么最新指示?”   林文龙对他说:“明天上午我们要召开局党委会,我想与你先勾通一下相关案件的情况。”   刘伟军说:“好的,我马上过来。”   林文龙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,想起昨晚与王雅芝的缠绵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与幸福感。自己快四十岁的人了,还有这样神奇的战斗力,仿佛年轻了十几岁。   心里又美美地想起了这次全局人事安排,自己竟然也有如此丰厚的回报,难怪老百姓议论官场油水重,确实如此嘛。老子只要是再擅权一点,心狠一点,那份收获一定是更加的妙不可言呢。   常文杰很快就来了,他让他坐一下,说等一下刘伟军还要过来。便给他筛了一杯茶过来,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说事。   林文龙说:“前天上午,太平路上打死了两个人,是怎么回事,你知道吗,我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。”   林文龙正在说着话时,刘伟军已来敲门了,林文龙于是说了请进,他就推门进来了,并说了声林局长好。   林文龙说:“坐吧,那边那杯茶是刚才特意为你筛的。”   刘伟军对着常文杰也笑了笑打了招呼,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见刘伟军也坐到了沙发上,林文龙于是把刚才对常文杰说过的话,即想知道太不平路上打死了两个人的情况,又对他们两人讲了一遍。   刘伟军说:“我是昨天下午才到向阳分局上的班,对前天发生的这个案件,确实不怎么了解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让你来主要是想请你讲讲,向阳分局的队伍情况,我们把各方面的情况通融一下,看看怎样更有利于开展下一步的工作。7.13储少红被害案、7.15街头杀人案、以及过去的6.18郑秋仁被枪杀案,我都怀疑它们有某种联系,但我又说不清为什么,想让你们两个来帮我分析一下。”   得知了林局长找自己过来的意图后,他们三人边喝茶边扯谈开来。常文杰汇报了太平路上的杀人案件,他认真地说:“据我们调查,7.15杀人案的一号死者,是一个名叫马江南的男人,年纪大约30来岁,是老城市龙江区河街人,生前系江南武馆教练。此人身材高大,力大如牛。   据线人反映,他一直担任着江南帮的财务总管。该案的二号死者,名叫赵宝山,男,21岁,老城市文山县人。他是一个打工仔,在城北飞鸿公司当保安队长。据线人反映,案件发生的原因可能是,马江南贪污私吞了江南帮的大笔钱财,因而引发内讧,形成了这起血案。   这起案子可能是江南帮的老大,江南武馆馆长刘宏,为了铲除马江南,拿出了10多万块钱,要买马江南的人头引起的。就在前不久,应该是红帮的人接了这单生意,开始了对马江南的追杀行动。但这仅仅只是传闻,我们公安机关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。   有一个神秘组织,一直在追查马江南的行踪应该属实。杀手赵宝山是接到了马江南和其在太平路逛商店的情报后,才带着他的两名手下,赶到了太平路,在农贸市场口追上了马江南的。   赵宝山是接了电话赶过去的,这点情况我们已从飞鸿公司得到了证实。   据目击者称,那个瘦个子乘那个大胖子不备,冲上去就朝大胖子的背后猛砍了一刀。马江南毕竟是黑帮人物,行走江湖,可能时时做了些防备。他发现后面有人跟随近身来了,感觉有马叶刀砍向了自己的头上,他习惯性地向右一偏,赵宝山的马叶刀就砍在了他的左手臂上。由于他有抬手护头动作,他的左手当即被砍断了。见对方欲置自己于死地,他马上进行了反抗。   毕竟是学武之人,他不顾左手离身,忍着巨痛,急忙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应战。一个侧转,一刀刺中了赵宝山的正胸口。   马江南被砍掉左手后,流血如注,身子漂浮,已不能再战,见还有人追砍上来,他不想死,只能朝前跑,才跑了十来米,脚已无力,便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。   赵宝山的两名手下见自己的头头被刺翻在地,冲上去用明晃晃的砍刀,朝马江南身上一顿乱砍,马江南被砍四五十刀,当场身亡。   赵宝山被刺后向前爬了两米,由于心脏动脉被刺破,身上的血液快速流干,他也死在了离马江南不足十米的地上。当他们在进行打杀之时,因为是在农贸市场门口,确实有许多人围观,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,看见他们死了,有人报了警。   那时突然来了一阵暴雨,大约事发30分钟的样子,我们的民警赶到了现场,发现马、赵两人均已死了,另外两名凶手早已逃得不知了去向。”   林文龙听说死了两个与相关联的人物,内心反而有点兴奋起来,他马上问道:“能够确认马江南,系江南武馆的财务总管吗?”   常文杰说:“这一点倒不成什么问题,江南武馆一直是一个涉黑涉恶团伙,已经多次被查禁、被打击了,但那些人还在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你再查一查他们的情况。那个二号死者赵宝山,他是不是红帮的人,这一点一定要弄清楚。这些组织消散于我们的社会与生活当中,我们不抓住它的蛛丝马迹,就无法掌握与控制他们,我上次听张长沙说过红帮的情况,可是却没有了下文,这次你们一定要把他们的线索理出来。”   常文杰说:“这项工作,我已经安排人在做了。”   林文龙满意地说:“好的,有什么新的情况,及时告诉我。”   常文杰点了点头,他认为侦破这样的案子,应该不在话下。   林局长把目标光转向了刘伟军:“刘局长,向阳分局这个摊子让你去收拾,摸出点头绪来了吧。”   刘伟军平静地说:“工作难度有一点,全局民警的抵触情绪很大,大家的心是散的,昨天只有六七个人出来交待了自己的一点点小问题,只交了几万块钱,人人都还在徘徊观望中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,你下去的主要工作,就是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,当然先要从思想上,对民警队伍的认识进行提高,让他们分清是非、好坏,工作要靠大家做,办法要靠大家想。   你让各股所队室人人过关,要他们提出如何搞好分局工作的意见,你与黄万河再集一下中,拿出一套方案来,用制度化来保障队伍建设,向阳分局这支队伍是能带好的。”   刘伟军点头说:“我们正是这样做的,我们大会集中听报告,小会按党支部分组讨论,今天就有了一些好的建议上来了,交待问题、承认错误的人也多了。我想市委和市局还帮我一把,我们搞个竞聘上岗,自由组合,当然有问题的人,我们不让他竞聘中层领导职务,这样一来,即可以提高工作效率,又能解决警力不足的问题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只要是有利于开展工作的方式方法,你们都可以搞,我们局党委全力支持你们,我还极力地让市委马书记、政法委杨书记、纪委刘书记到现场来支持你们。你过来主要是搞刑侦工作的领导,这次让你抓全盘工作,也是一个煅练。   我相信你有这个才能。等你们这一批新调整领导职务的公示,完结以后,任命就会接着下来的,你们两人都是我坚持要求任用的、有能力的中坚力量,你们出面来主持一个支队、分局的工作,一定要给我争点面子,那倒是真的。”   他们相互看了看,点着头会意地笑了。女为悦已者容,士为知己者死,这种被赏识任用的感激之情,溢于言表,他们的谈话变得十分轻松起来。   林文龙询问了他们的成长经历,家庭情况,也谈了自己的情况,三人彼此之间有了一次情感上的真诚扭结。说着话,喝着茶,他们又说到了储少红之死事件上去了。   林文龙说:“储少红之死,说明我们身边的犯罪集团太嚣张了,这个案件,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它侦破了才行。刘局长,你现在即便是到了向阳分局,可案件还要放在心上。有什么情况,直接跟常支勾通也行。” 185、你好骚好骚啊   刘伟军说:“可以,工作上的事,我一定不放松、不推辞。哎,储少红过来那么风光的一个女人,这次死得可惨啦,她死后几乎没有朋友、没有亲人来捧场,冷冷清清,我帮着储海波为她料理后事,真正体会了一次人世炎凉。   说真心话,我对功名利禄都有点看淡了,如果不是林局长您,给我这个主事的机会,我真的不想当什么官呢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这次动人,好多人都在极力活动,你们两个是真正的君子加才子,是有能力、品行端正的人,我即然发现了你们,就不想浪费了。   其实让你们出面来抓好两个重要部门的工作,说到底也是为了我自己。当然要说是为了党的公安事业,也不错,但我认为我到老城市来当这个公安局长,我不用些有真才实学、品行端正的人,我再努力、再想搞出成绩来,怕么也是白搭。   个个像罗会家在我们背后制造麻烦的话,公安机关还有什么正义、公平可言,我真的只能夹卵滚蛋了。”   常文杰与刘伟军跟着林文龙,开心地笑了起来,他们想,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老子与你合得来多干点就是了。不过再怎么有思想,他们最终还是认同自己归属于林文龙的手下,打算听命于他的指挥,他们也明白无误地表示了要好好干,要干出点名堂来,报答林局长的提携与发现之恩情。   常文杰与刘伟军走后,林文龙对今天的谈话形式与分围,十分满意,他突然发现,要把找人谈话,做为一种拉拢、融洽部下的手段很有效,应该把一些饭局也利用起来。   人只有在经常的交流中,才能建立起稳定的情感,他把那些送来了钱和卡的人,再次清理了一遍,对这次能够调整位置的人,也进行了排队。是的,与他们进行一些面对面的交流,会对自己的工作有帮助的。   他在心里有了决定断,他把那些表示希望保位与进步的人员分了组和类,然后初步确定了一个见面与吃饭的时间,现在的林文龙打算主动出击了。   他做好了这一切,看看时间才过了夜里十点钟,于是打了王巧云的电话:“你在哪里?”   她说:“我与几个朋友在一个同学家里做生日拍提,有什么事么?”   他问:“你今天晚上能回家吗?”   她说:“能,可是至少还要一个多少小时。”   他说好吧,有点失落地挂了电话。朋友们看着巧巧到窗台边去接了电话,于是对走过来的她说:“你说你不找男朋友,却有那多人追你,刚才打电话的这一位,是不是你最亲爱的?”   她做了一个鬼脸说:“我哥问我在干什么,说我老娘在追问我的情况,他让我星期天回家去一趟。”   一个美女同学说:“鬼相信你的话,你哥的电话你要到一边去接么,拿电话给我看看号码。”   她把手机递了过去:“我的手机尽你看就是了。”   那美女接过手机,脸上有了一份兴奋,她把这款诺基亚的新式手机拿在手中欣赏着,然后问道:“这款手机才上市吧,多少钱啦?”   一个男生马上说:“至少8000块呢。”   在场的人个个都要看看这款手机到底怎样,他们传递着手机,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查看刚才是谁打的电话了。进入2000年以来,用手机的人在迅猛增加,但也并不是人人都用得起手机。那时一款新手机上万元,是很正常的事。   林文龙得知王巧云一时回不来,他也不想马上就回去。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了最近发生的这些案件与事件。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烂摊子,一时无法收拾,就像自己一身的力,一锤打下去,却是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,一切都是的。   案子,接二连三发生的奇特案子,什么1.23特大盗枪案,7.13储少红被害案、7.15太平路杀人案……人员不断的变动,民警队伍不断暴露出问题,我们怎么工作啊?   不仅是向阳分局要整顿,我们市公安局也要整顿整顿才行。现要的人与过去大不同了,老子都爱钱爱美女去了,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。  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?这个时代是一个金钱至上的时代,也是一个崇尚权利的时代,让公安民警只讲无私奉献是行不通了。为了不让他们搞歪门邪道,我看是得提高他们的一些补贴了。   从优待警,应该体现在物质上,是该给一线的民警发点钱,才能提高办事效率,这事我应该为民警着想。想着想着,你想到了明天的局党委会,明天,我看得讲一讲队伍建设与整顿、民警待遇及警务保障、然后才是案件的侦办。   他闭上眼睛任思维在自由地飞翔,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,心想就在这边休息算了,这时王巧云却打来了电话:“你怎么还没回来?”   他说:“你都不在家,我回去干什么?”   巧巧笑嘻嘻地说:“你脑子里就只想那一回事么?我已经回来了,赶快回来吧,你想怎么样都行。”   他笑呵呵说:“你好骚哟,才两天不在一起,你就饿得受不了了么?”   她大声说:“屁话,那是你自己!”   他高兴地说:“好,我马上回来。”   林文龙出来反锁了办公室的房门,愉快地下楼来开车,回到了新巷116号的这个家中。   今天的王巧云喝了点酒,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。看着她,林文龙的心里变得起来,色眯眯地看着她说:“我知道你饿了这两天,是有点可怜了,我去洗了澡就给你。”   他开始脱衣。她红着脸说:“你混蛋,我对你那么好,你却这样嘲讽我。”   说完她也开始脱起衣裤来。这个时候,两人都剥光了身子,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浴室。她真的有点贵妃醉酒的媚态,他心里又燃起了本来还有点疲乏的。   他们开始色眯眯地对视,然后接吻、拥抱,接下来才是放水洗澡,相互擦拭。动作是那么的熟练,配合是那么的默契。   他笑嘻嘻地问道:“你哪个同学开生日派对?你喝了多少酒?”   她有点得意地说:“我喝了半瓶红酒,是有点醉意来了。他们问是谁给我打电话,我说是我哥呢。”   他高兴地问:“我不是你哥么?”   她大胆地说:“你是我什么哥?是骚哥!”   她笑得格外的灿烂。“好吧,看哪个是骚哥。”   他关了水龙头,一抱把她扛在肩上,去了他们的拳击台,这里幸福与欢乐依旧。   他把她丢到,先搬开她的,发现她粉蒸肉一般香艳熟透的大小,在那里跳动,他高兴地说:“老婆大人,你那里在对我说话呢,它说我要,我要,我就是要。你的小嘴好甜蜜呀,我想去亲它一下了。”   她说你敢么。林文龙真的就把头埋进了她的香林山里,在那里用舌头舔着着,巧巧于是哟哟嗬嗬地叫唤起来,兴奋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。   他抬起头来,看见她笑得十分甜美中看,桃腮杏面、温婉柔顺。他的于是有了信息,他将嘴巴对着她的嘴巴挨了上去。她连连说:“哇,你好杂好坏。”   他却说:“你那里真的好香好香呢,你闻闻,像娃哈哈果奶酸甜酸甜的呢。”   她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嘴巴,另一只手用手纸赶快来擦着他的嘴巴。他让她把自己嘴巴上的骚水擦了,已是孔武有力,于是快速将战场转移到了下面。   他们把这场战斗,演义得如胶似漆、如火如荼,当快乐的游戏达到了时,他告诉他我要放炮放了。她已吃得饱饱的了,就任由他放了这一梭子。   他们平静地躺在,他问道:“你们同学有人问起过我么?”她说:“我一直说自己是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,他们也就没有问起你来。你们公安局最近发生那么多事,社会上的议论对你们太坏了,你们怎么办呢?”   他说:“我们目前这一种体制,其实也无法改变什么,现在整个政府部门都是这么黑暗,权钱交易盛行,要公安一家清清白白,那不可能,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。”   她笑着说:“也是,别人为了那个位置,不一样让你发了一笔小财么?”   他正色道:“我真的不想贪占他们那些钱财,刘伟军一分钱也不送给我,也不求我一声,我还不是给了他一个分局长么?”   她笑着说:“你是想通过他树立起你用人清廉的标致,可是因为用人机制不透明,人家会相信他不送钱么?”   他说:“睡吧,我不想讨论现实中的黑暗问题。”   她说好吧,于是两人真的不再说话,安静地睡去了。   第二天刚上班,林文龙主持召开了老城市公安局党委扩大会议,由于局党委成员正在被市委调整,现剩下的也只有林文龙、唐明远、张光明、刘安祥、石昌怀五个成员,林文龙于是让吴林源、张长沙、张本金、常文杰、易艳等各部门的领导也参加了会议。   市公安局党委一直残缺不齐,好长一段时间没能正常召开党委会议了,这次可能是林文龙到任后老一届局党委,最后一次研究工作的会议,因此,被通知来的人很快都来了。   待大家坐定,林文龙比较愉快地宣布了会议的开始,他说:“大家好,今天新的党委班子还没有组成以前,我们召开个局务会,因为我们的工作已拖不得了。   我想,我们这次会议至少应解决三个方面的问题。一是队伍建设与整顿的问题;二是提高民警待遇及改革警务保障问题:三是当前所发案件如何才能侦破的问题。   林文龙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:“当前,我们公安队伍面临着巨大的压力,也存在诸多问题,再不抓队伍建设,像向阳分局那样任其发展下去,就要烂完垮台,这是我们党的公安事业绝不允许的;现在要带好这支公安队伍,不用经济的手段,已经相当困难了,光要大家无私奉献没有对比,也不现实;   那么,我们是不是能从提高民警待遇入手,增加一些津补贴,提高一点工作积极性,大家看看有什么办法与政策;   最近我们市内杀人案件频繁发生,7月13日,已掌握在我们公安机关于里的储少红,竟然硬是被人制造了一起车祸害死了;两天后,太平路上则出现了杀死两人的恶性案件,1.23盗枪案件也还没有线索,我们公安机关在猖狂的犯罪分子面前,真的就这么无能为力么?我们应该怎么办?   我请大家来,共同研究一下,下一步我们的队伍怎么带,工作怎么做?”   谁也没有做好思想准备,这次会议到底要议什么。得知林文龙提出了是抓队伍、改善待遇、怎么破案后,大家的脸上也就有了一点反映。   当然局务会、党委会,都是局领导的戏台,一般人是只能带着耳朵来听的,带着嘴巴来领任务和表态的。林文龙把目光转向分管交通工作的副局长张光明,和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唐明远说:“张局长、唐局长,会议开始吧。大家有什么看法与意见,可以先说说,我们集思广益,拿出点办法来。”   张光明扫了在坐的所有人一眼,也不推迟,好久不开会、不发言了,这也是一个表现权力还在手上的机会,他便说道:“那好,我就带头发个言吧。   目前我们公安队伍的形势,那真的已面临着十分严峻的考验,思想上,全社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出现了拜金主义、极端个人主义;组织里面,公权私用,以权牟私严重,出现了大面积的腐化堕落现象。从储少良、刘其明、张亮,到罗会家,到向阳分局的中层领导、一般民警,收黑钱、当黑恶保护伞、私放罪犯,甚至参与杀人,差不多全盘烂掉了。   我们再不抓好好队伍建设,那我们真的就要成为党和人民的罪人了。在以经济建设为核心的当前,拜金主义猛烈地冲击着我们这支队伍,我们光讲无私奉献确实也是不太行了,我同意林局长的改善警务保障的意见,从增加民警的收入改善待遇着手,加强队伍建设,是一个可行之举。   我们交警那边,每月就多给民警发一千多块钱,较好地解决了民警生活困难问题,体现了劳动价值,稳定了队伍,也让民警安心了自己的工作岗位。   行政公安这边,问题是,这么大一笔资金,看看能从什么渠道才能解决好,看样子还得依法创收才行,或者给政策,让各部门自行消化,最后大家想办法定吧。   关于案子问题,我想,一是用人问题,二是工作方式方法问题,我们市局在这几个月内,已换了三个刑侦支队长了,这种现象,不是为了搞好工作,而是把这个位置当成权力平台在调处,在安排人员。我不是说哪个就好,哪个不行,我的观点是刑侦队伍要基本稳定,侦查人才是要经过多年实践培养,才能成长起来。   支队领导提拨我不反对,不提拨的话,最好是不要乱动人。   我们公安机关的各个领导岗位,上面要尽力尊重公安局党委的意见,现在到好,谁的关系硬,靠山大,谁就可以上,能力人品什么都不讲了,这样的局面不改变,我们的工作怎么能够搞得好?1.23枪支被盗窃案件、7.13储少红被谋杀案件、7.15街头杀死两人案件,每一起都是我市有史以来最为恶劣的案子,在全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,我们公安机关如果不将这些恶性案件拿下来的话,无法向党和全市人民交待。   前一段时间,我们做了一些工作,可是没有一点线索,我都感到脸上无光。下一步,我们应该组织队伍,深入群众,想尽一切办法把其中一两个案子拿下来。我们要提倡务实的风气,有本事的就是要多干事,多得好处,得到提拨,用人要讲原则。   我就先讲这些,大家畅所欲言吧。”   张光明涛涛不绝,讲了半天,有建议,有牢骚,但也实在。   林文龙没有打断他,让他讲了下来,心里还比较佩服这个敢放大炮的老领导,他心里想,黄忠汉还在位的话,他也会这样做的。对老张肯定地点了点头。   张光明停下来以后,一时没有人接活,林文龙对唐明远说:“唐局长,你也说说吧,队伍建设、纪律整顿、提高待遇的办法,还有那些案件怎么搞。我们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,你提点意见吧。”   唐明远看到林文龙请到了自己,他清了清嗓子,然后说:“队伍建设,我同意从严管理,加强领导;关于纪律整顿,我认为开展反司法腐败十分必要,我们这支队伍必须防微杜渐、防腐拒变,不能让它烂完了;我目前分管刑事侦查这一块,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,还是让大家充分发言,集思广益吧。”   林文龙说:“好吧,刘书记、石主任,大家谈谈。不拘泥于这几个问题,什么都可以讲,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。” 186、白嫩的流出牛奶来   刘安祥看了看大家,他说:“我把向阳分局这些天发生的情况,向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吧,为什么要抓队伍建设,可以从这里看出紧迫性与必要性。储少良兄妹的天地,被省公安厅端掉以后,罗会家牵涉进去了,被省市纪委执行了双规,他在三天后彻底交待了自己所犯的罪行与错误。   纪委从他办公室搜出了现金及存折、银行卡一千多万元,从他家里搜出资金近七千万元。他交待了这些钱款的来源,一是收取保护费,主要是保护黄赌毒,开赌场的、贩毒的、开娱乐场所的钱;二是收取卖官费,任命中层职务,无一例外不要现钱;三是以权谋私,私放罪犯,收取了大量的好处费,私了案件近万人起。   另外,他自己还承认玩了上千个女人。他把自己的部下如何帮他收取保护费、如何分成,以及发生了哪些案件,都做了认真交待,写出了上万字的悔过书,在他的交待基础上,到目前为止,向阳分局已被市纪委双规了14个人。参与了违法犯罪活动的民警,大体超过了半数。   这些天,市委市局对向阳分局进行了紧急救治。市委马书记、刘书记、杨书记亲自到场,大会小会开已了三天,已抽调水仙湖分局的刘伟军同志过去,抓了全盘工作,这支队伍到现在基本上算是稳定下来了。   根据市委的指示,要在我们政法部门内部扎扎实实开展一场反腐败斗争,我们市公安局应该积极响应。从向阳分局的情况看来,问题已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,我们再不抓队伍建设,就真的成了警匪不分、警匪一家了。我们纪委准备了一个整顿方案,下一步等党委通过后,我们扎扎实实的搞一个时段。   至于提高民警队伍的待遇问题,我完全同意,会海县局由财政给予每个民警每月加了400块,市局交警支队,每月给每个民警报下乡补助金1200块;我们是不是也统一一下,每月给每一个民警补助600块,大家可以发言,我的意见是要争取市财政的支持,每人每月发到工资上,至少加600。   当然给政策也行,至少要让广大民警都得到实惠。过来也给过政策,可是一些清水衙门基本补助金都发不出来,于是就出现了乱收费、乱罚款,这个问题要防止再发生。至于那些案件,请刑侦部门也介绍一下情况,许多事情就是由于我们的信息不通,其他部门帮不上一点忙。”   刘安祥的意见很好,林文龙看了看大家,他说:“这样好,请刑侦部门先把7.13、7.15案件做个简要介绍,侦破进展情况也要讲一讲。”   唐明远说:“说老实话,这两个案件的基本情况,我还不太了解,请刑侦支队的常文杰汇报一下吧。”   大家看着他笑了,他还算老实,没有讲假话,林文龙也没有批评他,只是微笑着拿眼光看了看常文杰。这常支队长年龄、身高、相貌都和他差不多,有些不太认识他们的人,还把他们搞混淆过。   有一次,人家喊他做常支队长,他吃了一惊,常文杰竟然和自己的形象、神色确实相差无几。对他有了几分好感。常文杰知道这是自己进步的机会,因而并不推辞。   他翻开记录本,说了起来: “各位领导大家好,现在我向大家简要报告一下7.13和7.15案件。   刘伟军受局党委指派,带领我局追逃组,在广州将储少红抓获后,连夜往回赶。7 月13日上午,他们回到了老城境内的文山县,在鬼子坡被两个自称是省厅的人拦下,要求他们移交储少红,刘伟军见没有合法手续又没有领导指示,便拒绝移交,于是他们被一台越野车撞下了鬼子坡,当时刘伟军还与他们发生了枪战,把对方车上的挡风玻璃打烂了。   由于储少红被铐住无法抓握,当场被摔死,民警黄均文也受了重伤。   介绍了储少红之离奇死亡案件后,与会人员已是鸦雀无声。   大家看看林文龙,又看看常文杰,这不是公然与公安机关对抗么?犯罪集团如此不把公安机关放在眼里,搞出了这么惊险的杀人灭口动作,如此嚣张的恶性案件如果未能侦破,公安机关真的可以称为粮食局,没有一点面子了。大家当然期盼听到下文。   可是常文杰没有了下,他却讲起了7.15杀人案件。“7月15日上午,发生在太平路上的杀人案件,死了两个人,一个是马江南,江南武馆的一名教练,生前是江南帮的理财总管。   另一个人是赵宝山,生前在城北飞鸿公司当保安队长。他参加过红帮,有东方红武馆的背景。   据线人反映,马江南独吞了江南帮的大笔钱财,江南武馆馆长刘宏,于是出了10万块钱,要买马江南的人头。赵宝山等红帮成员,应该领受了刺杀马江南的任务。   当他接到了马江南和其,在太平路逛商店的情报后,马上带着他的两名手下手持砍刀,赶到了太平路,在农贸市场口追上了马江南。赵宝山乘马江南不备,从他背后砍了一刀。马江南可能有些防备,他的头向右偏了一下,赵宝山的马叶刀就砍在了他上挡的左手臂上,当即砍断了他的一只手。   他马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应战,一刀刺中了赵宝山的正胸口。赵宝山的两名手下冲上去,朝马江南身上猛砍。马江南只逃了几步,就被当场砍死了。   赵宝山被刺后倒地,向前爬了两米,也流干了血而死在了地上。接到报警后不久,向阳分局的民警赶到了现场,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死了,其他杀手不知了去向。”   常文杰汇报完案情后,党委会议室内依然一片沉静,谁也不做声。街头打打杀杀,好几年不抬头了,现在又出现了,它无情地说明,老城城里的社会治安真的是明显恶化了。大家都是搞公安的,这些案子无疑让自己的脸上无光,一时也不知如何发言。   有人心里想,你们领导是干什么的,你们刑侦支队又干什么去了?可这个时候谁也不好出来埋怨谁,心里就算再有不服不屑,一时也不能说出来。   常文杰看了看大家,又说:“据我们到飞鸿公司调查得知,赵宝山过去在东方红武馆学过武功,肯定参加了红帮组织。但现在的红帮已经全部停止了活动,或者是转移了方向,我们还无法了解他们的真实状况。这起案件,有可能是两个组织之间,矛盾或交易的结果。”  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称了。常文杰说这个杀人案件,可能是两个组织之间矛盾或交易的结果,那么,在老城市存在两个以上的组织。可是他们谁也不敢相信,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,黑恶势力通过前几年的严打斗争,基本上已打光了。   这几年风平浪静,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恶势力出现过。但现在江南帮的一个头头死了,而且是在闹市之中,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杀的人。用的还是红帮匪徒们用的那种马叶刀,另一个死者赵宝山身上有红巾、毛泽东头像,红帮成员特征十分明显。   应该说,在老城城里红帮还是存在的,活动也还在进行。更有甚者,还有人敢冒充省公安厅的警察,到真警察手上来抢犯罪嫌疑人,并杀人灭口!这不是疯狂犯罪,又是什么?   我们公安机关现在面临一个烂摊子,不好办,恼火的是里面竟然鱼龙混杂,谁是杀手,下一个目标是谁,真的难说。如果身边真的又出来一个张亮的话,那只黑枪一扣板机,不知谁又会掉了脑袋瓜子呢。   党委会议室里,人们也各怀心胎。有的脸上有点焦急的神色,怎么才能竭制住这股在街上追杀的势头,怎么才能把案件破了?   有的则表现出与已无关的姿态,任你刮风下雨,老子稳坐钩鱼台,少吃咸鱼少口干,就算喊老子来参加党委会、局务会,老子也只是扛起脑壳来听的;有的心想,现在有你林文龙的好戏看了,枪支被盗窃案还没破,现在又来了当街杀人、甚至于从公安手里杀人,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收场的。   这次市里让那些混蛋进了党委,老子仍旧靠边站,好吧,让你们来搞得了,他们杀不杀人,关老子卵事!   这些人恐怕十人有十二条心,些时就连林局长的心里,竟然也想起了巧巧,他自己也感到奇怪,为什么会分心。   大家交头结耳,却没有人正经发言,林文龙问常支:“江南帮、红帮是不是老城市的两支黑恶势力,他们现在还有活动吗?你们要下功夫去摸清情况。”   常文杰说:“他们原来是老城市的两个武术学校,后来到社会上经常结伙斗殴,打架闹事,从事收债、了难、敲诈等活动,演变成了两支带性质的力量,经过多次打击后武校停办了,据我们掌握的情况,江南帮主要在南区活动,红帮主要活动在东区、北区和市中心。但他们一直在公安机关掌握之中,近年来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危害社会的行为。”   林文龙的心里却不以为然,你们掌握个吊,这老城城里的黑恶势力活动猖狂,从盗枪案到杀害郑秋仁、储少红案,我们一直没能将他们的盖子彻底揭开,那一潭黑水够深的了,这里表面平静,其实波涛汹涌,矛盾错综复杂,简直就是一个中东地区嘛,我们公安机关差不多就是瞎子、聋子而已。   但是他不可能这样去批评常文杰、评价自己的公安机关,而是对大家说:“我们讨论一下,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。”   与会人员议论得更加热烈起来,对队伍整顿的看法,意见完全一致,认为再不整顿,这支队伍就烂完了;对提高民警待遇问题,大家认为加600元的建议好,全局400来人,一个月增发24万块,一年也只有300来万,局里压缩一点接待费、车辆保养费,应该挤得出来;   至于案子上的事,大家七嘴八舌,有的认为,江南帮、红帮他们根本不存在了;7.15案只是有他们的背景而已;有的认为,他们应该还存在的,只不过是已转了方向而已;有人说,其实就在我们政府的掩护下,活得很潇洒呢。各种意见与想法都出来了。   常文杰说:“江南帮这几年是还在活动,他们收债、催欠起力得很,不时搞些敲诈、绑架案件,在我们市里制造混乱。这两年,他们的成员已被治安拘留,报送劳教和判刑的达十余人。这次案发后,我们把江南武馆给封了,他们的几个教练可能就是的老大。   现在,他们的人都被我们留置了,但他们谁也不承认自己,和马江南组织了什么,也不承认参与了杀害马江南一案,只承认收债催欠的事,我们已刑拘了5个人。至于红帮队伍,过来扛马叶子打打杀杀,都是那些在东方红武馆学功夫的青年人,这个武馆的头子安顺文,已被判刑12年。武馆早就解散了,他们的队伍是不是还存在,现在还很难说。   有些情况反映,他们已转向了合法经营,他们的头头有的当了政府部门的官员,有的当了人大代表、政协委员,有的当了公司经理、企业老板,但不知他们是否还存在着这些危害社会的活动。不过从赵宝山的情形来看,他是红帮成员无疑。”   林文龙看着易艳,心思又一次抛锚了,她的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?这两天她是怎么过来的,看她的表情无忧无喜、无悲无乐,真的搞不懂她是怎么了。   听见常文杰忆讲完了话,他放飞的心思也收了回来,于是大声说:“还有些什么情况,请大家继续说说”。   那些支队长们于是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。有一部分人说,老城市的势力猖獗,从此以后,我们的工作会很艰难,对黑恶势力要加大打击力度;另一部分人则说,现在看来,没有什么黑恶势力能成气候,不要把一两个杀人案,搞得太复杂化了。   持这两种不同意见的人,还发生了一些争论,有人引用公安部关于打击黑恶势力的行动要求,来证明如果没有黑恶势力,上面怎么部署全国性的扫黑行动?有的则说,沿海和大城市的可能凶一点,我们内地这些中小城市,根本不可能产生罪恶累累的。一个强调要有政治敏感性,一个强调不要太过敏了,自己惊慌失措。   持不同意见的人,都无法说服对方,形成了论战势态。   林文龙听了两方面的意见,想象不出老城市的势力会闹得成什么气候。他心想,小心一点是应该的,公安机关不保持高度的敏感性,那是不行的,但确实不能自己吓自己。   于是他说道:“老城市的社会治安情况总的来看,还是好的,这两年涉黑涉恶案件并不算很多,我们当然不要因为出了个1.23枪支被盗案,与7.13、7.15凶杀案,就被吓住了。就是有,也并不可怕,我们有如此强大的党组织和专政力量,不怕他们几十个流氓兴风作浪。   大家一定要树立起斗志,将案件深入查下去。一定要查它过水落石出。”   林局长扫视了每个人一眼,他相信,大家的思想已统一到队伍要整顿、待遇要增加、案件要力争突破的认识上来了,高兴地对在坐的各位说:“我们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,很成功,勾通了信息,了解了情况,统一了认识,工作就按大家的想法去抓落实。   第一,队伍整顿问题,刘书记代表党委拿个方案出来,尽快抓落实;第二,增加补贴、提高待遇问题,想办法在我们公安内部消化,人平加600元,是统一造表,还是各部门来报账,与行财衔接一下,由石主任落到实处;第三,案件侦办问题,我建议成立老城市打黑领导小组,把市委主要领导安排为组长,我与常文杰同志为办公室正副主任。   我看老城市的是真实存在的,我们公安机关其实一直坐在这座火山口上。为了不让这座火山爆发,工作要靠我们大家,带领全局广大民警去做好。”大家听林局长对这次会议下了结论,都嘿嘿地笑了起来。   林文龙注意到易艳一直不说话,他特意看着她笑了笑,对她说:“易支,散会后,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大家还有什么事吗?没有的话,就散会吧。”   没有人说事了,有钱加,这是一个好消息,马上就在弟兄们那里传开来了。   大家起身离去,正在这时,林文龙的电话响了起来,他快速扫看了一眼来电号码,尾数又是一个5237,他看看即不137,也不是157,而是136,他知道电话的主人应该又是一个女人,不是王巧云也不是王雅芝,她又会是谁呢,于是他将声音尽力放柔和问道:“你是谁呀,我现在正在开会,你有什么事吗?”   对方吃吃吃地笑了起来,声音十分悦耳。真的又是一个女人,他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。他再次问道:“你找谁呀?”   对方的声音格外的甜蜜:“找你啊,林局长,我是刚到办公室上班的明露呀。”   林局长心里奇怪,这个学计算机的妹子,怎么也用了这么个号码?他平静地问道:“小明,你有什么事?”   小明甜滋滋地说:“接市政府办的通知,要你下午参加市长办公会议,可是市委办也通知你,下午参加省委巡视组的见面会。都要求你本人参加。”   林局长笑逐颜开地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187、抱女人才最重要   他挂了电话。心里不免有点愉快。这个明露,皮肤白嫩的像要流出牛奶来,微微地有点发胖,那一双眼睛老是迷成一条缝看人,嘴角永远都挂着笑意与腼腆。一看就知道,她是一个十分单纯天真的小女人。   林文龙有了要是能摸她一摸就好了的想法,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出了轨,突然产生了流氓意识,便在心里窃笑着,同时告戒自己,怎么能打人家小姑娘的坏主意。   接完电话,林文龙下到了三楼, 刚进到自己的办公室,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,抬头就发现省厅刑侦总队的郑秋成总队长,已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。   他当即站起来,走过去表示了欢迎:“郑总,您过来了!”   郑秋成说:“我都一直在他们老城市蹲下来了,储少红死了之后,我还没回去过的呢。昨天接到小常汇报,这边出了黑帮头子被杀案,我特意从东源市赶过来,看看与1.23枪支被盗窃案有什么关联没有。1.23枪案一直未能侦破,我们省厅的压力太大了!”   见郑总来了,林文龙便打电话将唐明远、常文杰喊到了他的办公室,就7.15杀人案,再一次向郑秋成做了汇报,并进一步研究了下一步应该重点开展的工作。郑总明确了老城市公安局,要下大力扫除黑恶势力的工作思路,重点是深挖黑恶团伙,要在查破7.15杀人案件的同时,想方设法突破1.23枪案7.13杀人案。   这时易艳来了,她问道:“林局长,你有什么事么?”   他站起来对她说:“没有,我是想问问你的情况。”   她笑着说:“我没事。”   他则说:“好吧,我陪陪郑总,你去吧。”   到了中午时分,林文龙也无法走脱,只好陪郑总去吃饭。到将郑总在老城大酒店住宿部安顿好时,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。   吃饭、喝奶、扯乱谈,与郑秋成围绕向阳分局人事问题、储少红之死闹嗑了一会儿,这个中午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混过来了。   林文龙看看离上班时间已差不多,便与郑总分手,从老城大酒店直接去了市政府。每次参加市里面的各种会议,林文龙是不敢迟到的。再怎么忙他也知道,在市委主要领导面前要留下一个工作守时、作风严谨的好印象。   让领导等你,就是对领导不尊重,这是官场大忌,实实在在等于撤自己的台,这一点,林文龙是再明白不过的。要让领导说你的好话不容易,但要让他们说你的坏话就太简单了。比如这开会,你无缘无故迟一次到,他们就可能抹你一身黑!   林文龙到了市政府第一会议室,马上就给林小松打了电话,汇报了自己正在市政府参加市长办公会议的情况。说明市委那边的见面会,一时不能过来参加。   这时唐市长、陈副市长、李主任一班领导已鱼贯而入。   唐市长宣布会议开始,先由市政府办李主任,简短地回顾了前段的市政工作,明确了这次市长办公会议的主要议题是,城区路政建设、城市扩建、及移民拆迁工作。   林文龙心想,这些事与我公安机关,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,坐在台下,心思自然就跑了锚。市委市政府的信访局长是一个美女,市旅游局长也是一个美女,林文龙不经意地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她们的背影,一个弱柳扶风,一个气若幽兰,一个英姿飒爽,一个艳美绝伦,让他心里麻酥酥的。   她们会有什么背景,又是谁的玩伴呢?美女不,哪里有今天,马书记罩得住这一切么?心里想得歪腻,已不大在意别人讲些什么了。   会议让各部门领导发言表态,轮到林文龙时,他只说了没有意见,服从领导工作安排。刚表完态,他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紧张地看了一下,原来是市委组织部通知他到市委那边,参加省里来的三讲教育巡视组的座谈会。   他便站起来离开座位,走到唐仁标面前,给仁标市长说了一声:“唐市长,市委那边让我过去一下。”   唐市长点头同意了:“你先去吧,等一下我也要过去。”   他微笑着离开了市政府第一会议室,赶往市委那边去了。   林文龙高高兴兴的走进了市委常委会议室里。他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内,有马玉新、张开旺、王学仁、林小松等市委领导,以及市里的检察、法院、国安、司法、监狱的第一把手和组织部的那帮干部,还有省里来的巡视组的几个同志。   他发现了妻弟白若晨也在其中,两人相视后,点头致意笑了笑。组织部长王学仁看到他进来后,就向大家介绍说:“刚进来的这位,就是我们市公安局的林文龙局长,也是前几个月才从省公安厅派下来的钦差大臣。”   大家便对他点头致意,会议室内的氛围十分的随和轻松。   林文龙发现,这时应该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张开旺,正在汇报老城市的政法队伍及社会治安情况,他讲到了1.23市公安局枪支被盗、7.15凶杀案件的基本情况,他说:“我们老城市社会治安形势逼人,总体来说治安平稳,但恶性案件一直居高不下,人民群众的呼声还是十分激烈的。我们的政法队伍,从总体上来讲也是好的,但个别部门腐化堕落现象严重,省委这次加强对政法部门的整治,我认为正是时候。”   张副书记讲了一会儿后,马书记就让林文龙也说说,但他才进来,只好对大家说:“我没有什么好讲的,那些案件实实发生了,我们只有抓紧侦破,才能对得起党和人民群众的期盼。我们的队伍在拜金主义的冲击下,问题层出不穷,再不加以整治,那么我们真的就无法完成,党和国家赋予我们政法机关的使命了。   我们刚才召开了局务会,决定对全市公安队伍进行一次大的整顿教育。”   马书记接下来说:“我们热烈欢迎省委派来的三讲教育巡视组的领导同志,莅临我们老城市检查、指导我们的三讲教育工作。   这次三讲教育行动,我市已经抓出了一些成效,取得了一些实际效果,推动和促进了经济建设,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。这次省里把我市作为全省三讲的重点市,我们表示坚决抓住这一大好机遇,把老城市的各项工作,扎扎实实的搞上去。   治安工作,特别是年初发生的1.23特大枪支被盗窃案件,最近发生的7.15杀人案件,严重影响群众安全感,我们已经责成公安机关全力破案。”   这时唐仁标市长也推门进来了。马书记停下了讲话,唐市长兴高采烈地说:“欢迎,欢迎,欢迎省委三讲教育巡视组的领导们来我市检查指导工作。刚才,我们市政府那边开了一个市长办公会议,研究了城区路政建设、城市扩建、及移民拆迁工作。   我们就是要在讲政治的高度,把全市人民的大事办好。对不起,我刚从那边布置完了工作才过来,向省里来的领导们做个解释。”   唐仁标来到马书记的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,与在座的各位行了注目礼,与省委三讲教育的领导点头致了意。   马书记接着说:“不用介绍了吧,刚进来的这位,就是我们市人民政府的市长唐仁标同志。我们市委市政府有信心,也有能力一定确保我们老城市,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,让人民群众满意,让省委领导满意,让省委三讲教育巡视工作组的同志们有个好的评价。   今天来见面在坐的,就是我们市里政法各家、各部门的主要领导,大家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与接触,下一步将如何有声有色地在我们老城市开展好三讲教育工作,特别是对政法部门进行好整顿教育,请省委派来的申组长,给我们大家做指示。大家欢迎。”   马书记讲完了,大家鼓起了欢迎省委下来的巡视组申组长做指示的掌声。   省委下来的申组长伸手抱拳,做了个感谢的表示,然后喝了一口茶,看着马书记发了言:“各位领导,大家好,老朽这次受省委委派,与白处长几个同志一起下来,是来向大家学习的,老城市委市政府抓三讲教育,求真务实敢碰硬,对犯有严重错误的罗会家等向阳分局的领导班子,进行了及时查处,这就是三讲教育抓出了成效、抓出了好的典型。   这次按照省委部署,要对全省政法部门、权力集中的相关部门,进行重点整治教育,就是为了巩固我们执政党的地位,把我们的经济搞上去,把我们的社会治安工作搞好,把中国建设成为真正的现代化强国。   现在我们的街头,还有人拿着马叶子刀追杀,死了两个人,这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。维护一方平安是我们政法部门的职责所在,对于像7.15这样的案件,你们一定要想办法,赶快将其侦破才行。这是事关我们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问题,事关人民群众是否真正能够安居乐业的问题,我们不能掉以轻心,麻木不仁。   我们这次下来,将与市委市政府一起,把老城市的三讲教育工作抓好,抓出更大的成效来。谢谢大家。”   马书记、唐市长又一次带头鼓了掌。林文龙的心里却想,715杀人案,完全就是一个一般性的凶杀案件,没有什么特殊性,怎么在市委市政府引起了这么大的震动,真是有点不可理解。现在哪个城市里天天没有凶杀案发生,有的地方还连发爆炸案、纵火案,死伤无数。我们市里死一两个人就值得这么大呼小叫吗?   罗会家落网,成了市委市政府三讲教育抓得好的典型?这不是搞笑么?什么三讲教育,看来我们党内一场政治运动又兴起来了。算了算了,想这些干什么。可是他又想,也许是领导没有什么话可讲,就抓了乱讲的。   原来当领导就是这么个德性,其实他们讲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只要是最近发生的,就是新动向,就是官场、民间关注的热点。他觉得好笑,但他不可能把这些看法讲出来。   正在这时,申组长问:“7.15杀人案,破案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?”   马书记与所有的领导几乎都把目光盯向了林文龙。   林文龙只得说:“针对7.15凶杀案件,我们已成立了专案组,正在加紧办理之中,我们向在坐的各位领导和全市人民保证,一定尽快破案。”   申组长点了点头。好在会议中心是讲搞三讲,谁也并不真正关心,也不可能在这个会上,去认真地研究治安问题,更不可能去研究一个案件的具体侦破方式方法。   离吃饭还差那么一点时间,大家难得集中,马书记让大家继续讨论一下,围绕三讲又谈了一些看法,无非是三讲太重要了,不讲学习不行,不讲政治不行,不讲正气更不行。   林文龙心想,其实这些年来成天讲经济、讲市场、讲改革、讲吃喝玩乐,又有几多人讲学习、讲政治、讲正气?不都好好地过来了吗?当官的照样当官,当老百姓的绝大多数还照旧是老百姓。   什么都重要,其实什么都不重要,吃饭、睡觉、抱女人才是真正的重要。   下午六时许,会议准时散了,大家鱼贯而出。   林文龙没有马上走出会议室,而是走过去和申组长、白若晨握了手。   马玉新已经确知白若晨是林文龙的舅老官,也等在门口语言明快地说:“林局长,你老弟来了,一起到老城大酒店,陪客人喝一杯吧。”   亲人见面喝杯酒,这是人之常情,当着白若晨的面,林文龙不好推脱,就只得点头答应了。他们一起走下楼来,看着白若晨、马玉新他们上了车,林文龙也走过去上了自己的车,他心里却想着,自己与巧巧约好了,今晚回去陪她吃晚饭的,她现在可能正等着我回家呢,怎么才能脱得开身呢,他心里打起了开溜的算盘。   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了,真的是王巧云打来的,问他人在哪里:“下班了,你能不能马上回来?”   他说:“我在市里开会,马书记喊我有事,恐怕一时走不了了。”   她说:“你不会说局里有案子要办么?我等你回来吃饭。”   他说了一声好呢,与她挂了电话。他马上打了马书记的电话:“马书记,局里还有点事,正等着我回去处理,我看,晚饭我就不必跟他们一起去吃了。”   马玉新却说:“能有什么事,这么急?是你的舅老官来了呢,这个时候你不给人家面子么?还是吃了饭再说吧。”   马书记怀疑起自己来了,林文龙不好多说什么,知道假不过去,也不回巧巧的话,关了手机发动了车子。到了老城大酒店,林文龙发现,市人大的张主任、市政协的李主席等等,几大家的重要领导都来了。可见老城官场,对省委派来的三讲教育巡视组的这几位领导是多么的重视。林文龙只好留了下来陪着。   洗尘宴设在琪琪包厢。仍然是琪琪和小李做侍女。林文龙看到她俩,便微笑着和她们点头打招呼。省里市里二十多人满满地围了一张大圆桌,大家以申组长、马书记为中心,依次坐了下来。   开席后,申组长不肯喝酒,大家也不怎么劝,林文龙看看桌上的菜色,份数不少,摆了满满一桌,可没有几样大菜,看来这三讲教育巡视组的同志,比纪检部门来查案还清廉,桌上没有大鱼大肉嘛。   林文龙突然想起了一句,前天才听到的顺口溜:“领导干部就是怪,躲进包厢吃小菜。”他一看今天这情景,真是绝了,心里就好笑起来。   马书记发了开场白,当然是把感谢省委派来的各位领导之类官场话,又说了一番,然后喝酒。申组长说,我的身体不行了,不能喝酒了。   马书记说好好好,各位随意,慢慢地吃就是了。   于是大家挺斯文地喝了几杯酒,又斯斯文文的吃了饭,很有国宴的风格,庄重而随意,高雅而肃静。马书记与申组长多说话,少吃喝,这酒桌上仿佛成了谈天说地的文化沙龙。   林文龙和白若晨也谈起了近段以来,他们家里发生的一些生活琐事,他不打算在饭后参加市里安排的下一步娱乐活动,对白若晨说,局里还有一些整顿的事要马上研究安排,吃完饭后就起身告辞了。   他与白若晨约定,明天再过来陪陪大家。   林文龙走出老城大酒店门口,这时天完全黑下来了,路灯已经残白的照着街道。老城市的夜,依然是那么灰蒙蒙的,没有什么风,显得还是那样闷热。因为没有太阳的照射了,街上的行人以及喧闹的场面,似乎还胜过了白天。   车流声,生意人的呦喝声,远处火车来往发出的轧轨声,鸣笛声,揉和在一起,一阵一阵的传到了人们的耳朵里,这老城市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规律,周而复始地运行着。   他看看时间,很快就要到九点钟了,他不得不跟巧巧打了电话:“你吃饭了么?我被马书记拉住,陪省里来的三讲教育巡视组吃晚饭去了,你赶快吃哟,我一时不能回来。”   巧巧说:“你是个大忙人,等你也靠不住,你去忙吧,我已经吃过了。”   他心情高兴,记挂着自己办公室的那些钱,在心里骂道,的,这些臭家伙,即成了老子的兴奋点,又成了老子的心理负担了。不去看看他们,我心就不踏实啊。   林文龙开车来到了市公安局,办公楼内是那么的安静,整栋大楼就像一只睡熟的卧狮,纹丝不动。他在办公大楼前下了车,听了听哪里是否会有声响,什么也没有听到,连风也没有,也不见一个人影,于是他走进了办公大楼,径直上了三楼。 188、小荷新露蜻蜓临水戏   他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,走进去然后关了门。他直接走到了那个放钱的桌子边,只见钥匙插在上面,竟然没有锁,他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   林局长发现,那放着一百多万现金及银行卡的抽屉没有上锁,钥匙就插在那锁里,浑身顿时紧张起来,心砰砰直跳,汗毛也竖起来了。